“让我去,艾尔。”
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上身与双手都缠绕着绷带,□□的部分也尽是伤口。而比*上的伤更严重的是,连续的作战耗尽了他的魔力,圣灵也在最后一场战斗中遭受了路西法的重创。
他已经根本无法上战场了。
加百列摇了摇头,“先不说这是父神的旨意,单从我的角度来说,这就是不能推卸的责任。现在已经是天国存亡的危难时刻了,我们别无选择。创·世天使的职责不就是守卫天国么?”
“我们可以战斗,艾尔。”然德基尔担忧的望着他,无力的劝说,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她。
“我也可以撒切尔,你不要忘记,曾经最负盛名的战斗天使是谁。”
“但你现在身体这样糟!”拉斐尔激动的大叫。
“你们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为何我需要被特殊对待?”
“那个誓约太危险了,你很有可能会因此……”犹菲勒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转而道,“而且父神也太过分了,为什么要将功绩都给亚当?”
“索菲,这个誓约不就是为了这样的时候而存在的么,现在如果不用那它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至于功绩……比起天国的安危,个人的荣誉并不重要。这事的□□就是亚当,当然,这并不是他的错,但毕竟他不能服众也是有目共睹的。如果父神觉得这样的安排能让以后的天国更平稳,我想我们应该服从他的旨意。”
“那就让我来执行那个誓约……”米迦勒虚弱的道。
“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你们不让我去不过是怕我会有危险,而让现在的你执行誓约可能根本就不需要上战场……你的身体比我更虚弱。”
萨麦尔抿着唇死死的握紧了拳头。
神在创造天地之时用了自身一半的灵质创造了七位天使,他们是不可分割的整体,理论上来说,当他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将拥有能够媲美父神的力量。
他们是父神最忠实的仆人,是守卫父神的最后手段。他们立下了圣誓约,在天国危难之时将以七位一体的力量守护天界,灵质将在那时由一位天使承受,获得接近于父神的力量,成为父神的利刃,消灭父神面前一切的敌人。
他们,本就是父神的孩子。
然而,七位天使身上的灵质并不相等,能够承受这个誓约的只有三位天使,加百列,萨麦尔与米迦勒。
过多的灵质对于天使的*来说本身就是巨大的负担,那也是为什么虽然天界并不缺乏炽天使,却几乎都没有*的原因——只有路西法这样受尽父神恩赐的天使或者加百列这样的创·世天使才有足够坚固的*能够承受超越炽天使以上的灵质数量。
但无论如何,若是有能够承受等同于父神灵质的*的话,那么父神就不会只有显像了。
虽然七·位□□天使没有一位说出口,但这个誓约无疑是一个死亡之约,执行了的天使将会回归父神。
萨麦尔在地狱多年虽然不曾堕落,但他的身体仍旧沾染了魔气,已经无法承受灵质的输入。所以,他连像米迦勒那样说出“让我来”都没有办法。
此刻,只有加百列,只有这位明明在前不久才刚遭受了残酷责罚的水大天使长能够接受誓约,用他孱弱的、已经岌岌可危的身体承受巨大的力量来守卫天国。
并且,无法获得任何荣誉。
对于天使而言,这或许已经是最残忍的事了。
“我不同意。”萨麦尔倔强的重复着。他知道艾尔总有那样的力量,能够将他们一个个说服,但他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你们或许要听命于父神,但我离开天国这么多年才不会在乎。
“艾尔……”亚纳尔难过的瘪着嘴,“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嘛,路西法虽然很强大,但对于那个誓约所能产生的力量来说也实在算不上什么。”
他说着竟然情难自禁的嘤嘤泣哭起来,“我不想失去你,艾尔,不想再失去你们其中任何一个。”
亚纳尔一直是他们的小兄弟,他总是有让他们忍不住想要疼爱的力量,虽然有时候让人很无奈。
“汉尼,别伤心。”加百列走到他身边轻轻的抱住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不会失去我们的。”
亚纳尔抽泣着拿加百列的衣服擦鼻涕,“真的吗艾尔,你从来不说谎,可我现在真的无法相信你。”
犹菲勒见加百列神色似有松动不禁问道,“艾尔,你是想到了什么别的办法了嘛?”
“不,”加百列摇头否认,“并不是别的办法,我们仍旧只能执行誓约。”
拉斐尔重重的抽了一口凉气。
“但是,我们并不需要完全执行。刚才汉尼的话给了我启发,完全的誓约对于路西法来说实在是绰绰有余,那么,如果降低一半的灵质呢?”
“你是说只汇聚一半的灵质?”然德基尔双眼一亮,“那样可行么?”
“毕竟不是强制的誓约,只要你们在执行的时候注意警惕我想问题不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应该可以承受,而你们恢复起来也会更容易。”
犹菲勒一拍手,难掩兴奋,“我觉得可行!”
拉斐尔仍旧不太放心,“可艾尔你的身体还是会受到损害的!”
“拉法,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要苛求太多。”
“你能保证自己没有说谎?”萨麦尔皱着眉问他,若不是艾尔从没有说过谎,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他现在这些话的。
加百列微笑着直视他的双眼,浅蓝色的瞳仁闪烁着微薄的光,“你们不会失去我的,我保证。”
米迦勒慢慢的睁开眼,凝视着加百列良久才轻轻的叹气道,“我们似乎已经别无选择了。”
亚纳尔终于停止了哭泣,他睁大眼睛看着加百列,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么说,我们确实可以打败路西法,艾尔你也会没事?”
加百列微笑着抚摸他的头,代替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