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冬季确实不宜出兵,但我们也不能白白放弃这个机会,不如让儿臣率领一股轻骑,直插月氏腹地,攻打月氏王城!”
歇和说完此话,帐中的首领将军皆附和道:“左贤王说得不错!大单于就让左贤王带一支轻骑攻打月氏,这样一来纵然失败也伤不国中元气,左贤王即使打不下番与城也能从容撤离。而一旦左贤王成功,那可就是一件奇功啊!”
冒顿坐在上面也微微颔首,显然对他儿子的这个计策感到满意。正当他准备应予歇和的请求之时,他的眼光却不经意扫到了帐中的一个角落,那个角落里坐着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秦人,冒顿记得他的名字叫白延,而此时的白延与帐中的众人都不同,他垂着头,眼睛似闭似合一副与周公下棋的模样。冒顿看见大怒,他拍案厉喝道:“白延!”
冒顿一喝,帐中立即肃静,唯有白延茫然四顾,冒顿更是气得胡须乱颤,他手指白延道:“来人呐!将此人擒下!”
两个持刀的武士走进帐中,二人扭着白延的肩膀就外拖,白延急呼:“无罪!”
待武士将白延拖到中间,冒顿方道:“你在孤聚帐议事的时候睡觉,还敢称自己无罪?”
白延辩道:“臣没有睡觉,只是心中所想与众人不和,但臣位卑言轻不敢乱言,故而闭眼。”
冒顿疑问:“果真如此?”
白延答:“确实如此。”
冒顿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将你心中所想说来听听?若是敢胡言乱语,我绝不饶你!”
白延道:“将才我听左贤王的意思是要带兵奇袭月氏王都,臣自以为不可!臣认为依照如今我国的实力,灭月氏易矣!何须冒险突进?只待明年春后,大王召集部落武士,大军一发必灭月氏!在中原,有一句话叫做:‘强者不需要诡计,只需要堂堂正正的碾压即可!只有弱者才会用奇计险策!’我国已经占据大势,何须用奇?何必弄险?”
白延一席话说完,冒顿听后忍不住点了点头,这话说到他心里去了,正当冒顿准备开口之时,左贤王狠狠的瞪了白延一眼,却又出列说道:“儿臣以为这人是一派胡言!所谓机会稍纵即逝,如果我们放弃了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让月氏国在这个冬季完成统一,到明年的时候,我们就会面对一个统一强大的月氏国,到时候我们纵然能打下月氏,但肯定会死不少的部落武士!这人是秦人,他根本不会明白草原牧民的母亲失去儿子的痛苦!”
说道这里的时候,歇和想必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连眼眶都红了。冒顿顿时沉默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心中明白他想起了什么。原来歇和虽然是长子,但他却是庶出,他的母亲就是被送给东胡王的阏氏。冒顿只有两个妻子,一个是正妻一个旁妻,他只好忍痛割爱,将旁妻送给了东胡王,然而他的那位妻子也就是歇和的母亲却极为忠烈,她为了免遭东胡王的玩弄,自己自尽而死。或许是因为歉意,冒顿将不是嫡子的歇和立为左贤王,左贤王就是草原上的储君。
白延没有反驳,他只是静静的站着,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冒顿没有理会左贤王的话,反而勉励了白延两句,白延向冒顿行了一礼,一言不发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帐议上冒顿并没有做出决定,然而白延已经知道了决定。冒顿勉励了他,却不会采纳他的话。白延带着一身的落寂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帐中走出一个身材高挑的草原女子,她抱着一个小孩,捏着小孩的脸道:“阿达,快叫阿爹,阿爹回来了。”
孩子奶声奶气的向白延叫道:“阿爹!”
白延勉强的笑了笑,他从妻子手中接过儿子,用手指碰着阿达的脸蛋,向他说道:“把嘴张开,让阿爹看看又长牙了没有?”
阿达听话的张嘴,白延看了看,一脸认真的说道:“果然长了好几颗牙!我的儿子看来即将长大!”
白延抱着儿子,用脸色胡须去触碰儿子的脸蛋,将儿子逗得哈哈大笑。金兀儿从白延手中接过儿子,将他抱到床上,柔声的对儿子说道:“阿达乖,娘与阿爹说说话,你先睡觉好不好?”
阿达点头称好,然后立即将眼睛闭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