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沮丧起来。我不要再听到他的声音了,我告诉自己。终于在他说了再见以后,我狠狠的把阳台门关上,一个人坐在床上生闷气,忽然感觉想哭。
手机响,是谁这么不识时务,偏偏挑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连来电显示都懒的看。“喂——”声音有气无力。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是刘民浩。
“没有啊,我,我只是刚睡醒。”真恨我自己,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忍不住想接着听下去。可是,他干嘛总是怕我生病啊,难道我在他眼里看来就这么的弱不禁风吗?
“那你晚上有没有时间?”他问。
“有啊,有啊。”我连声答应。
捂住电话,做个深呼吸,我好象又太激动了点儿。
“那一起上自习吧。”他说,“要考试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自习?逛街,吃饭,上自习,这些事情我们都做过了,难道这就是恋爱吗?难道我是在恋爱吗?
心情很好,一路哼着歌连蹦带跳的。眼看着到了教学楼门口,一只手在我肩膀上狠狠的拍了一下,我大叫罪恶的黑手啊!回头看是赵寒,我们班长。
“你彩票中奖了?还是拾到钱了啊?看你高兴成这样!”他拿目光鄙视我。
我加倍的给他鄙视回去,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恶俗!”
我们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整整十二年。等到上了大学第一天报到的时候,我一眼在花名册上看到他的名字的时候差点昏过去,据说在此之前他看到我的名字的时候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儿去。用静静的话说我们这是缘分。他听了这说法差点儿没哭出来。
“我容易吗?”他苦着脸说,“我被她欺负了十二年啊!如今又落到她手里了,我美好的青春啊!”
这话是他在我们高中同学聚会上说的,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辗转传到我们现在这个班里了,而且还添油加醋的把我给描述的跟一黄世仁把他描述的跟一白毛男似的,很是破坏我的光辉形象。
“咱班男女生要搞个联谊宿舍,看在咱俩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给你开个后门让你先挑,你看上咱班哪群帅哥了?”他装出很慷慨大方的样子。
“只要没你就成。”我毫不犹豫的说。
“嘿,咱俩还真想一块去了。”他接口就说,真不愧是十二年的老同学啊。
没来得及嘲笑他,收到刘民浩的短信,说有点事情晚点过来,让我占了位子告诉他。
赵寒伸着脖子看我的短信,“你这是跟谁一起呀,还占位子?”
“还能有谁?莎莎。”我随口敷衍他。
“莎莎?那带上我成不?”他嬉皮笑脸,“我早就在等这个机会了。”
“去去去,一边玩儿去。”我轰他走。
他赖着不走,“听说你最近泡上个帅哥?”
“谁说的?没这回事。”我矢口否认。
“地球人都知道,你就别赖了,这个饭是少不了请的。”他压低声音,做出很神秘的样子,“根据可靠线报,某年某月某ri你和某人在一号餐厅二楼一起吃午饭。”
这个他都知道,我只好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说这个啊。那是我们领导。”“领导?你的领导不就是我吗?”他把手一背,咳嗽两声。
“你是直接领导,人家是最高领导。”
“什么最高领导?你和校长吃饭吗?还是书记?”
我只好耐心跟他解释,“刚才的小雨访谈你听了没?”
“那还用说,我可是她的最忠实听众,啊,亲爱的小雨啊……”他一脸的投入。我打断他幻想式的抒情,“行了,别花痴了,就是里面那嘉宾。”
“啊?刘民浩?”他大叫。我点头。
“你走桃花运了啊你!快说是怎么勾搭上的?多长时间了?也不告诉我,不够意思!你现在肯定是和他上自习去,你你你……”没等他叫完,我就连推带踢的把他给弄走了。就这人,跟那十万个为什么似的,要是不采取点暴力行动欺负欺负他那还不得给烦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