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执行死刑。
第一天,他对狱警要了画家和颜料,因为他是死刑犯,活不了多久,狱警也没有难为他,很快弄来了。
他把画架支好,然后对着它发呆,一入神就是两天,脸上带着茫然,眼神里满是空洞。
第三天,他的导师来看他,他没想到导师还会来。
看着年迈的老师,皇甫文凌自从被抓住以后第一次露出愧疚的神情:“老师,对不起!”
导师看着他声音都有些哑:“我教了那么多弟子,我却最喜欢你,你聪明,勤奋,好学,可你这是为什么?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为什么不说出来,难道我不值得你信任?为什么要选择这样做?老师真的太痛心了。”
皇甫文凌立刻跪下来,狠狠的磕头:“老师对不起!”
因为是重刑犯,来人探视的时候,都必须有警员陪同,那些警员这几天看着皇甫文凌吃得香睡的好,一点愧疚模样都没有,都说他是天生的冷心冷肺,否则也不会那么丧心病狂,但没想到会对一个老师这样恭敬,连被害者家属都没有听得到的歉意,却给了自己的老师,不由都有些侧目。
第四天,他拒绝了试图采访的记者。
“我说不出你们采访想听的内容,我无所谓后悔不后悔,杀已经杀了,也没有那些让人唏嘘的复杂身世,就是想杀就杀了,也不想得到那些家属的原谅,有人要是杀了我的亲人,我会恨他一辈子,所以不用原谅我,大可以永远的恨下去。所以你要采访我做什么?如果是分享杀人经验我也许还能说两句。”
第五天,他提起了画笔,描描画画,撕了又开始,然后神色阴郁的盯着空荡荡的画板,头一次没有吃晚饭。
第六天的时候,他的父母终于来看到,明天就是行刑的时间,就算是为了成全这场父子,母子之情,他们也该露面了。
皇甫文凌无所谓的想。
“凌凌!”不负以往精英形象的母亲眼睛红肿神情憔悴:“你,你到底是为什么?”
皇甫文凌只笑笑不说话,笑容里却看不出任何喜色。
“那你有没有想吃的,你总得吃饱了……呜呜!”他母亲再也说不下去了,捂着嘴哭起来。
皇甫文凌不由皱起眉头:“我想吃什么你会做吗?如果要买狱警就去了,还有,不要哭,为什么要哭,人都是要死的,不过早死晚死,何必呢?”
一旁的父亲终于控制不住,狠狠的拍在面前的桌子上:“皇甫文凌,你太让人失望了!”
皇甫文凌看着盛怒痛心的父亲,很诚恳的点点头:“您失望是对的,其实我也挺失望的,一切,所有的一切,尤其是对自己,因为我发现我竟然没有自杀的勇气,原来我这么孬!等我下去了她肯定会嘲笑我的。你说你们当初为什么要生我?”
“你……”父亲面对儿子诚恳的脸,突然难受起来,猛地站起来推开门颤抖着走出去。
“妈妈,我能求您件事吗?”对于父亲的离去皇甫文凌无动于衷,只是突然语气温柔下来:“等我死了,您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画了副画,你把它跟我的骨灰放在在一起埋了行吗?还有就是千万不要弄什么墓地墓碑的,随便找个地,您也不用了来看我,就让我跟她一起待着,你看,我长么大从来没求过您什么,您能给我办了吗?”
母亲的眼泪无法控制的再次流出,听着儿子恳切的请求,哽咽到无法说话,只能使劲的点头。
皇甫文凌看到后露出一个放松的表情,最后对着母亲腼腆一笑,径自离开了。
对于身后大哭呼唤他名字的母亲,只有平静的冷漠。
距离行刑前两个小时,皇甫文凌终于画好了那副画,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甚至喷上了他最喜欢的香水,接着闻着那股淡淡的清香他睡着了。
就如同他对狱警说的,如果他睡着了,请不要叫醒他,直接注射就行。
然后,皇甫文静就这么静静的死去。
狱警将他死前的遗物交给了他的母亲。
那幅画上是一个巧笑嫣然的少女,穿着淡粉的长裙,黑色的头柔顺的披散下来,尤其传神的是那双带着羞怯,却又魅惑的眼睛。
少女身后是大片大片的灰暗,隐约间有个黑色的影子站在她的背后,张开手似乎做出拥抱的手势。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说不要变态的番外,你们非要找虐,那么多条人名必须是死刑,作者三观很正,虽然我爱美男,但也是有原则的y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