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杜月笙,卢筱嘉倒是终于不再跟方心怡油腔滑调的说话了,甚至连表情都不由得肃整了一些。
“卢公子,幸会了。”杜月笙先开口了。
卢筱嘉除了花花肠子不断以外,人倒是个八面玲珑的,不是个真的不带脑子的人。他既然已经得罪了黄金荣,自然是表示自己是不怕青帮的。但是杜月笙这人,父亲都说了这绝非池中之物的,能客气一时就是一时的。毕竟,青帮也不完全就是团结着的,他就不信了杜月笙和黄金荣真的能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他虽说那时候是得罪的黄金荣,可这杜月笙未必就没有在背后对着那事情拍手称快的。
“是杜先生啊。”这个杜月笙最喜欢附庸风雅,最是喜欢别人文绉绉的称呼一声“先生”了,卢筱嘉也不希望真的把整个青帮都得罪完了,这样对他也没有好处。他还是愿意好好的应付杜月笙的,毕竟杜月笙怎么说长得就叫人顺心很多,不像黄金荣,光那长相他就忍不住的想抽他,“半年多不见了,杜先生近来想必一定很好,看这红袖添香,闲情雅致好不惬意啊。”说完,眼睛还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杜月笙身边的桑采青,企图跟杜月笙交换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杜月笙也不辩白,只是闲闲的说道,“卢公子是一个人来的?那真是不巧了,我刚和桑小姐喝完咖啡正要出去,否则一定要请卢公子一起过来坐坐聊一聊的。”
卢筱嘉这人也实在,说,“我是见了心怡妹姑娘才过来的。我就是个粗人,最不耐烦什么咖啡啊什么精细的点心了。”
杜月笙此时说话却依旧是斯斯文文的,但是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却带了些重量,“那真是太可惜了,否则,在下也确实很想再听一听卢公子刚才对于青帮的一些高见,不然咱们这些个‘流氓瘪三’的在这租界上头,一个不小心的又碍到了谁的眼了,回头再烦劳卢公子大驾,动手整理,那真的是太失礼了。或者,我可以找一些别的想喝喝咖啡的人,一起坐下来聊聊卢公子您对此的真知灼见?”
这个杜月笙一定听见了他刚才胡乱说的话了!卢筱嘉不禁冒起了两滴冷汗,自己都不由得想抽自己两下,叫你胡说!哎,这回是他嘴碎,错在他,如今是杜月笙占了理,姓杜的若是真的看他不顺眼了,随便的呛一声,把刚才他乱说的话倒了出来,青帮那批子瘪三流氓地痞的一定都要乘机不安分的闹起来。虽说他们手里头有枪杆子并不怕那些个青帮的人,可是说到底这事确实是他理亏,青帮也不是真的就全是吃素的,他爹知道了这些个事情一定要拿马鞭子来抽他的!
卢筱嘉尴尬的笑笑,然后又立刻走近了杜月笙,“哎呀,杜先生,您看您说的,我能知道个什么呢,哪里值得您这样郑重?”想了想又觉得万一以后闹大,索性现在说开了,他卢筱嘉一向最是拿得起放的下的,伏低做小什么的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您看啊杜先生,我刚刚只是一时糊涂了,就瞎说一气的,您可千万不要当真了。您晚上有空不,我做东,好好的给您赔个不是?”
杜月笙不置可否,“卢公子这样说就折煞我了,我和卢将军也是老相识了,在上海的地头上还是要讲究互相照应的。”
这意思,是不是今儿这事儿就这么过了啊?卢筱嘉偷偷地喘了口气,差点吓死他了,要知道,他其实也有点怵这个长得道貌岸然的杜月笙的。不过危机一过去,他的本性也就挡也挡不住了,甚为风.骚的瞅着杜月笙身边的桑采青笑了,“杜先生的眼光果然不错,这么娇娇俏俏的姑娘陪着,咱们是不是又要有幸可以喝杜先生纳四姨太太的酒了?”说完,就又一次递了个男人之间的“懂了”的眼神给杜月笙。
这种话题杜月笙也不痛不痒,男人之间这类无伤大雅的话题也不过是一种乐趣,他也不反对。因此,他也只是随意的说道,“这是桑小姐,我们现在是朋友关系。”接着,也就没有什么多的解释了,只余一丝浅浅的戏谑。
桑采青终于彻底的抬起来她骄傲的头颅,她自然不会满意这样欲盖弥彰的解释的,她跟杜月笙“清清白白”的,她可不是卢筱嘉心中所想的“那种”女人!眼里迸发出一丝光,仿佛是承受了多大的侮辱一般,然后倔强又骄傲的对着卢筱嘉说道,“卢公子,请不要误会,我和杜先生是寻常的朋友,现在只是合作的关系。而且,我是绝不会做妾的!”一个姑娘,大街面上当着男人,并且还有陌生的男人的面,骄傲的吐露自己“不做妾”的原则,实在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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