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太多死亡。
狼狈的、绝望的、哭喊的、不甘的。
人们以为自己会活很久,这类人往往都死在声色犬马的半途中。
繁花如何能始终盛开,我指引盲眼的人民认清黑暗的现实,他们不愿。
他们宁愿活在享乐的泥沼里。
这些人,是时代的弃子,是命运的祭品。
而我,必将踏着已死之人的肉体,走上这条通往深渊的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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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说到做到。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就离开小屋,朝着峡谷的另一端——通往骨之兽人部落的道路进发。
空旷的霍尔干峡谷里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晨风里还带着昨夜尚未褪去的寒气。凯恩的伤势由于有尤希娅的圣光治疗,外伤好的很快,只是肩膀处骨折的问题却需要高级神官出手。眼下的情景,少年相当于暂时失去了一条手臂。
尤希娅对于自己不能完全治好凯恩这件事非常内疚,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连卡茵的笑话都不能令她开心起来。
我们的魔法学徒为此感到挫败——更多的原因是如此一来,就没有可以和自己说话的人了。
凯恩抬头看了看天色,估算了剩下的路程之后,回头对二人道:
“找地方休息一下吧。”
“呃……啊?”卡茵眼睛眨了眨。
“我累了。”
三人找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坐了下来,卡茵抱着“反正也是无聊”的态度干脆开始冥想。
尤希娅拿出水壶看向凯恩:“要喝吗?”
他摇摇头,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句之后开口:
“我的伤……不是很重的。”
圣女拿着水壶沉默了。
“这种程度根本不算什么……我以前甚至有过很多次濒临死亡的经历,真的,不算什么。”
“如果您的情绪是因为不能治好我而低落的话,那么大可不必。”
“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尤希娅怔怔地望着地面出神,好一会才开口,睫毛随着话语轻轻颤动,“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在帝国的时候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子民,甚至有无辜的人因自己而获罪……现在出了贝勒塞,依旧要麻烦凯恩帮忙一件又一件事,自己却连点伤势都没法治愈……
“不要这么说,您已经帮我很多了。”凯恩认真地回答,“您懂得很多,又心怀仁慈,如果只有我自己一路走来,也许会多出许多麻烦。”
圣女迟疑着:“可是……”
“您忘记您说过的话了吗?我们是伙伴啊。”
“伙伴……”她低语着,过了很久,没有说话。
于是凯恩也不再说话,两个人静静地坐着,头顶之上是峭壁和苍茫的蓝天。
正午时分,三人终于走出霍尔干峡谷,又经历十多分钟的跋涉,凯恩率先停下来,望向卡茵。
卡茵被他的目光看得毛毛的,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干嘛这样看我……”
少年面无表情,冲他抬了抬下巴:
“你怎么还不走。”
对方愣住了:“走?……我走到哪里去?”
“那是你的事。”
看卡茵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他皱起眉头,有些不悦道:
“你不会是忘了吧?你说过走出霍尔干峡谷就分开的。”
魔法学徒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当初好像的确是说过类似的话……
想到这,卡茵有些急了,连忙为自己辩解: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是说,呃,你们不是接下来要去找那个咕噜夏打架吗……我可以帮你们啊……”
“帮我们?”凯恩挑眉。
眼看卡茵急得不行,一直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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