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号欢伯,她名钓诗,正好做一对儿。”
钓诗笑逐颜开,颇为受用。妙音却是俏目一翻,瞪了九公主一眼,冷笑道:“欢伯粗饮,钓诗雅酌,如何能作一对儿?”
九公主一窘。凌云大乐,手舞足蹈地乐道:“别管豪饮浅斟,尽兴就好。来来来,都坐下,尽情地欢乐一回。”
凌云与妙音她们接触不多,女王子叶琳佳娃的豪放,他多少有些感触。没想到,扮成俗家女子的妙音,竟然会一改往日的沉静,变得如此难缠。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本来面目。
大家相互见礼寒暄着坐下,笑着喝了见面酒。不等众人谈别的,秦舞阳急于抓回主动权,淡笑着问凌云:“柳公子,秦某怎么好象有点听不董你们的话。这欢伯,也是你们风流一脉的雅称吗?”
凌云噗哧乐了,捂住鼻子连连点头:“然也,然也。”
妙音忍不住翻眼撇嘴浅笑道:“还无冕状元呢,岂不闻焦延寿有诗云:酒为欢伯,除忧来乐。”
秦舞阳一窘,他虽然文武双全,但毕竟年岁尚青,精力有限,对这些旁门左道,涉猎不多。讪笑道:“谢小姐教诲!敢问小姐芳名?”
“不敢!小女子妙语。”妙音欠身回答秦舞阳,美目却在凌云的脸上流连忘返。美妙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若有所思。
“呵呵,妙语,当真妙语也!”凌云欢笑着,极力控制场面:“酒又名忘忧物:靖节先生《饮酒》诗之七中,就有这样的称谓: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一觞虽犹进,杯尽壶自倾。以此类推,不难求证。”
苏小妹疑惑地望向钓诗和妙语,睃了钓诗一眼,轻笑道:“此物又名扫愁帚、钓诗钩:家兄在《洞庭春色》诗中写道:要当立名字,未用问升斗。应呼钓诗钩,亦号扫愁帚。”
钓诗还击道:“它还叫狂药。唐李群玉在《索曲送酒》诗中道:廉外春风正落梅,须求狂药解愁回。”
秦舞阳恍然大悟,拍席大笑道:“明白了!怪不得人们又叫它杯中物:陶潜在《责子》诗中写道:天运苟如此,且进杯中物;杜甫在《戏题寄上汉中王》诗中写道:忍断杯中物,眠看座右铭。”
钓诗似赞似嘲地笑道:“不错。孺子可教。”
“钓诗不可无理!”妙音娇嗔。
秦舞阳似有所悟,撇了凌云一眼,笑逐颜开:“姑娘不要客气,小生不知,理当请教姑娘。如此说,又可叫壶觞、壶中物:陶潜在《归去来辞》中写道: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张祜在《题上饶亭》诗中道:唯是壶中物,饮来且自斟。是否如此?”
凌云感觉到胭脂力流失的越发快了,急忙争取主动,鼓掌笑道:“阁下不过是不务此道,这不就入门了。来,为新入门者干杯。”
大家举杯欢饮。饮过后,秦舞阳急忙主动道:“这么多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斗句,取奇、险、幽、丽、苍、荒、壮、阔、疏、淡各一字,随意选择,斗过一番后,由大家评说。学生先以奇句起头:洞蛮鞚象作宛马,河伯结螭为海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