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杨云道:“游大哥,刑场那人犯是小弟故人。刚才事发仓促,不得已才有这番举动。”
崇祯道:“哦,你认识陈保生?”
杨云摇头道:“不认识,不够刑场这人并不叫陈保生,而叫王银。他因为在家排行老三,说了一口山东侉话,大伙儿都叫他王三侉子。小弟刚才怕砍错了人,才有了那一声大吼。”
“哦!居然有这种事?”崇祯惊讶地一问,却又没了下文,转头又说道:“周至诚。”
“臣在!”
崇祯脸平得象一潭死水一样,继续说道:“做到京师府尹不容易呀,好好再干几年,熬个督抚也不难,你说是吗?”
崇祯这话说得莫测高深。周至诚情急之下,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恰好此时张国柱已安排完楼下的警戒,上了楼来,崇祯便对着他笑道:“惩逆将军出了风头,这大掷活人的手法叫朕开了眼界。”
张国柱只嘿嘿一笑,又站在了皇上身后。崇祯脸色猛的一沉,厉声说道:“周至诚!朕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回呢。朕是说,朝廷没有亏待你,为什么你竟敢如此胆大包天,偷梁换柱,干出这等枉杀无辜、草菅人命的事儿来?讲,你收了多少贿赂,真陈保生现在窝藏在哪里?”
周至诚被崇祯这一喝吓了一大跳,赶紧又跪下,磕了个头说道:“皇上,请不要听信谗言。皇上的话,臣承受不起。臣不明白,难道这犯人——他,他不是陈宝华?”
崇祯猛的拍了下桌子,怒吼道:“你这话说得可真够新鲜的,案子出在你手里,你倒不明白了,还说朕是听了谗言。好好好,朕马上让你明白。张国柱,叫人把那死囚带到这里来。”
这一段等待的时间,楼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敢咳嗽一声。
忽然屏风后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之声,原来是酒楼掌柜躲在屏风后面瞧热闹。张国柱是甚么人?一下子就看见了。他二话不说,“啪”的一巴掌扇了过去,把店主打了个趔趄。
崇祯连忙叫了一声:“张国柱,不得无礼。他是主,我们是客。来来来,掌柜的,你坐到朕身边来。”店老板捂着被打得发烫的脸颊,战战兢兢地来见了礼,然后小心翼翼地坐下。从刚才那一阵闹哄中,这老板已经知道了,上座的是当今万岁。心想,要不是刚才被那位黑大爷打了一巴掌,哪能有福坐在皇上身边吗?这一巴掌挨得值,说不定是祖上修下的福呢。
此时犯人已被带上楼来,崇祯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这死囚叫什么名字?”
那人并不害怕:“回大人,小的叫陈宝华。”
“甚么地方人?”
“北京人。”
“哦,家里有什么人哪?”
“父母健在,还有三个儿子,三个媳妇。”
崇祯道:“那我再问你,你三个媳妇分别姓甚么?叫甚么?”
这下可把他给问住了,只好梗着脖子硬顶道:“咳,这些事都问了几百遍了,要杀便杀,啰嗦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