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傅双挺着个肚子上门,递了帖子进来见谢嫮。
姑嫂俩坐在花房里,谢嫮派人在花房里支了小桌子,花房里暖和芳香,又被打理的十分幽静,谢嫮用一只七彩琉璃色的茶壶给傅双倒了一杯茶,对她说道:
“这是蜜茶,你怀着身子,喝这个不碍。”
傅双和谢嫮相熟,也不与她客气,笑了笑后,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只觉得不仅蜜意浓浓,还另外有那果香之气,喝起来果真齿颊留香的。
“你哥哥的任书这两天就要下来了。我真是没想到,他竟升的这样快,这里头总是少不了妹夫提携,保定那里也来了信儿,爹娘过段时间也能回来了。咱们总算一家又能团聚了。”
谢嫮但笑不语,这些事情,沈翕之前就已经和她说过了,所以,她并不惊讶,只觉得此刻不管傅双说什么,她都像是心口涂着蜜一般。
“爹娘在外头这些年,也亏得嫂子在家里辛勤照应,如今你又怀了身子,到母亲回来,正好能卸卸重担,好好儿的休息几天。”
傅双听了谢嫮的话,也是笑得开心:“我有什么辛勤的。不过是做了媳妇子该做的事情,我的出身不好,能够嫁进谢家是我这辈子运气最好的一件事,从前我总怕你哥哥会突然不对我好,因为我姨娘就是那样说的,像你哥哥这种出身的嫡子,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甚至我从小都没有奢望,有一个正经嫡子出身的人回去提亲,让我做正妻,凭我姨娘的身份,我以为我只有做妾室的命。你哥哥真的很好,他和其他男人不一样,当然妹夫也是这样,我全心全意的对你哥哥,每次让他去找其他女人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怕他离开我罢了。”
谢嫮见傅双突然感慨,又想起之前听说她和哥哥之间发生的事情,不禁摇摇头,傅双的那种行为,其实就是没有安全感,她的姨娘是妾侍出身,在荣安郡王府里并没有地位,傅双从小生活的环境造就了她如今的性格,或许是坚毅的,可是也太缺乏安全感了。
她和谢韶能走到今日,谢嫮也明白,与哥哥的不懈努力脱不了干系,她也知道傅双此刻定然是发自肺腑的在说这件事,因此并不做声,只是挑了一个点回应道:
“哥哥是不一样的,我那位是不是可还不知道呢。”
谢嫮的话虽有自谦的成分在内,可是却也有那么一点是发自内心的,沈翕对她有多好,她也是看到的,她能够理解傅双对哥哥的那种不安情绪,她对待沈翕其实也是这般,她从骨子里就觉得两人身份悬殊太大,她与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少年夫妻原配,她从一开始就是知道沈翕今后身份的,他的尊贵只有她知晓,因此,又怎么敢奢望他这样一个天下最最尊贵的男人,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呢。
而上一世,他的身边也确实不止一个女人。
傅双仅想了想便就明白了谢嫮的意思,沈翕如今已经认祖归宗,成了大皇子封璩,虽未封王,不过身份却是摆在台面上了,这样一个天潢贵胄,若说他今后身边没有其他女人,这些话就是她现在说出来安慰谢嫮,谢嫮乃至于所有人,又有几个会相信呢。
虽说妹夫现在对这个妹子十分好,可是谁又能保证今后他还会继续好下去呢?别说是妹夫,就是谢韶和傅双说了那些话,傅双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决定要不要去相信的。
而沈翕和谢韶两人的身份又差了好几个档次,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了。
傅双凑过来对谢嫮问道:“我既入了谢家的门,那咱们就是一家,妹妹你与我说句真话,妹夫对那个位置可有心?”
谢嫮看着傅双,半晌没说出话来,如今谢嫮只想知道,她这话是自己想问,还是哥哥想问。思虑良久之后,傅双见她不说话,于是又继续说道:
“其实你也该想到,这事儿不是我主意问的,是你哥哥。妹夫对他的提拔他又怎会不知,在朝为官,只要过了那界限,就总要成立自己的党派,或是依附一派,从前不知道妹夫身份,犹可混混,可如今却是不得不早作筹谋了。你哥哥有些话不好直接问妹夫,便差我来问你,若是妹夫有那心思,你哥哥与公爹自然与妹夫是一路的,若妹夫没那心思,那咱们又该投靠谁,这些总要得个妹夫明确的说法才是。”
谢嫮看着傅双,见她表情也是比较凝重,谢嫮深吸一口气,说道:
“这些事情如何能有什么确切的说法,就是去当面问夫君,他也不能立时就给出一个确切说法来。不过,就我的私心而言,自然是希望爹爹和哥哥与夫君站在一条线上的,如今夫君身份才刚刚露出,一切还不明朗,这件事我觉得可以不必操之过急,嫂子尽管回去告诉哥哥,就说我说的,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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