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低低地念叨了一句话,加快了脚步。
至于来客会被他所玩弄的对象如何对待,黑暗中行走的女性怪异的弯了弯嘴角。
身着红衣的枢机主教被焦躁已经冲昏了头脑,他急匆匆的冲入档案馆,浑然没有发现所有监牢的锁已经掉落在地上。
那些囚犯一开始简直不敢不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不翼而飞的锁,莫名断裂的镣铐,他们小心的转动着自己的手腕,试探性地推了推厚重的牢门,牢门发出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小个缝隙,对他们来说,没有比这更大的幸运了。
比起感激那个灰袍子的神秘人,他们共同将头扭向了档案室的方向,磨了磨牙齿,眼里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暗道连接的是下水道,从圣城外一眼已经被枯草和污泥覆盖住了的井口中爬出来,初泉忧郁地看了看已经脏污的不成样子的外袍,好在她暂时不需要它了,索性烧掉销毁证据。
星空干净而又纯粹,初泉躺在还算干燥的砂岩地上,凝望着天空,以肉眼而言,这片星空与现实毫无区别。
这么多任务下来,她心中累积的怀疑终于越来越强:她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有没有意义,这世界到底是被吞噬者离开后就会被清空的数据的话,那么她的所为不过是无聊的浪费时间。
她应该抛下所有的感情凭借数据来直截了当的找到被吞噬者,那么要改造人做什么呢?用机器分析岂不是更加快速。
“为什么机械做不到这一切,偏偏要让人来执行”,这个疑问已经徘徊了很久,初泉深深吸了一口夜间冰凉的空气,将这个念头摒弃出脑海。
城墙的缝隙之间结合的相当紧密,却也说不上全无着手之地,她飞快的攀爬起来,夜色完美的遮挡住初泉攀爬的身影,她算好在守卫巡查的空隙达到城墙上,再一跃越过城墙上的平台,稳稳地落在底下的草垛上。
等她终于回到旅店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泛出鱼肚白,而萨瑟克已经起来准备练剑了,在院子里练习自然是做不到的,不过在房间内挥剑还是不会有人打扰的,他看见初泉从窗台翻入的身影,愣了一下。
初泉自知现在的样子颇为狼狈,从肮脏的地道里爬出来,又是城墙又是草垛的,样子能好看到哪里去?
“……要水吗?”男孩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说道。
“……不了。”初泉抖了抖衣服,顿时全身焕然一新,干净的像是漂白过一样。
萨瑟克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初泉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巫婆了,还是穷凶极恶那种。
“让我睡一会。”她嘱咐完这一句后,就一头栽倒在床铺上,这一趟花费的精力着实不算少,就算这床铺为了符合苦修之人的身份又冷又硬,她也很快睡着了。
至于教皇手下最受宠的枢机主教蒙主召唤这条新闻,等她睡醒之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