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算是把脸丢到家了。于是,他恶狠狠地盯着唐宇,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朝唐宇挥舞着,呲牙咧嘴的,嘴角兀自淌着红红的鲜血。
唐宇一看,更火了。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死死地盯着刁又安,不肯退让半分。
王二德一看,立刻挡在了唐宇身前。另外几个民工,使足力气想把唐宇拖走,但唐宇就是死活不配合。
眼见着双方的战斗立刻就要升级了。而且无论是那一方,都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
“住手!”正在这时,只听远远地传来一个雄浑的声音。
众人立刻转头看去。
从仓库的转角处,走过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刚才那声“住手”,是左边那个大块头叫的。别看这人块头挺大,但走起路来,轻巧快捷,让人完全看不出有身肥体重的感觉。
而走在右边那个是个瘦子,脸色黝黑,走在工地上这坑坑洼洼的路面,如履平地,就跟走在柏油马路上一样,看样子是浸淫在工地上几十年的“老法师”了。
王二德一看见两人,立刻吓了一跳,连忙扯扯唐宇的衣袖,低低地道:“这两个是钱大宝最得力的跟班。大块头叫冯青彪,是个武师。那个瘦子,叫祝白飞,是个大工头。”
王二德话还未说完,突然,从仓库转角又绕过来一个年轻人,年纪二十五六岁,戴着眼镜。身着白西服,白衬衫,还戴着个领带,看上去煞是斯文。不过,他嘴里叨着一根雪茄,眼睛看着天的样子,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个纨绔邪少。
唐宇好奇地盯着这三个人,而其他人立刻变了脸色。只见王二德那些民工顿时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了。王二德甚至都忘了向唐宇介绍这位“纨绔邪少”是谁了。
而刁又安和他的手下,一见到那三个人,立刻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精神大振。
刁又安虽然嘴角还在滴血,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的,但他还是屁颠屁颠地一路小跑,向三人颠了过去。颠到近前,他才向大块头冯青彪和大工头祝白飞点头哈腰道:“两位辛苦,两位辛苦。”
而冯青彪和祝白飞两个根本就没正眼看刁又安,连头都没点一下。
对两人的鄙视,刁又安似乎完全不介意。看来他早已经习惯了,况且这两位根本就不是他要拍马屁的直接对象。他继续向后面那位纨绔邪少颠了过去。
等两人只差三米远的时候,刁又安立刻站住,摸着兀自还没止血的嘴巴,含糊不清道:“钱总好,钱总辛苦了。”他那哈腰曲背的样子,就差直接来个三跪九叩礼了。
而那位“纨绔邪少”,却对刁又安一脸不屑的神情,还猛吸了一口雪茄,朝着他喷了一口烟。然后才鄙夷地上下打量着刁又安,嘴里“哼”了一声道:“我道是谁在这里打架呢?原来又是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刁又安连忙接口道:“让钱总担心了,让钱总受累了。”
“受累?我不受累,是你弟弟受累才是。你弟弟刁朋,整天跟在我弟弟二宝身边做狗,才好不容易把你弄到了我这儿。可是,你是越混越抽抽了。昨天让一个刚上班第一天的小子,收拾得还不够,今天又巴巴的被人打成这样,你可真有出息啊!”
唐宇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了。原来,这个刁又安是他们高三(8)班那个刁朋的哥哥。刁朋给钱二宝做狗腿子,又通过钱二宝,把哥哥刁又安介绍给钱大宝做狗腿子。真是一门狗,一窝狗啊。
刁又安天生是个贱人,最怕的就是钱大宝不理他。现在见钱大宝开口讥讽自己,顿时觉得好过多了。他连忙指着唐宇道:“钱总督办,这小子就是何宇。昨天搬水泥的事就是他出的主意,害得我们白搬了一天,没拿到一分钱,还被熊炳坤差点赶走。”
钱大宝一听,诧异道:“是吗?”说着,他慢慢踱到唐宇跟前,上上下下,把唐宇看了个遍,有些不相信地回头问刁又安道:“你小子说的是他吗?我怎么没看出他长着三头六臂啊?”
刁又安连忙道:“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专门跟您作对来了。刚才,那些民工都劝过他,不要跟您老人家作对,可他根本不听,简直把你当成了空气。”刁又安趁机挑拨道。
王二德一听,怕唐宇吃眼前亏,立刻走到钱大宝跟前道:“钱总,别听刁又安胡说。我们何宇还不知道您的名头。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不敢跟您作对的。我这就让他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