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前,田里要是还有水,不但割下的稻子湿的不好晒干,而且也重,挑稻子也是受罪,再要遇上个下雨天,半年的辛苦白受了,到时只能喂牲畜。
不过这个时候正是抓泥鳅黄鳝的时候,这也是徐岭最爱的两道菜。
小时候家里条件可没有现在好,能半月吃上一顿荤菜就不错了,何况家养的鸡鸭什么的都是要卖钱拿来做上学费用的。农家里别的没有,田里的泥鳅、黄鳝、池塘里的鱼倒是够他们吃。甚至田埂上徐岭父亲晚上还能抓到田鸡。
徐岭爷爷偶尔上山能逮个山鸡兔子什么的,不过一般没份,要卖的,只有数量多的时候才能解解馋。
可惜的是,他们这儿的特产金丝红背鳝绝迹了,否则凭着现在的繁殖技术,一只也能繁育成一个种群。毕竟黄鳝是雌雄同体的。
到家里一看,果然,爷爷奶奶不在了,“爸,妈呢?”
徐岭父亲正在用竹篾编箩筐,对有竹林的农村人来说,不会竹匠活是要被人笑话的。
“你妈下菜园去了,你在家歇一天还是去做什么?”
“爸,我去后面慧姨那边抓泥鳅黄鳝去,还有灰药藤吗?”
这种药藤针对的就是田里的泥鳅黄鳝,跟麻醉剂一样,只是当时有一个小时的效果,过后照样没事,这样就不会对泥鳅黄鳝的种群造成毁灭的打击。不想有些地方,不但用毁灭性的药,还用电,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每每看到这样的新闻,徐岭都是嗤之以鼻,没有长远眼光的人只会让他们的生活越来越难。
“家里没了,你去药子爷爷那看看,去你慧姨那,顺便问问,她家什么时候割稻子,晚的话先帮我们家。”
农村人农忙经常以工换工,都错开,这样大家也就方便了。
“对了爸,白马水库有人承包吗?”
“你想做什么?可别去承包,前几年有个有钱的暴发户,以为5万一年捡到了便宜,说养什么生态鱼。投入100多万建房子、买鱼苗,结果第一年屁都没有,以为是鱼太小,第二年还是老样子,气的差点吐血,最后五年合同。第三年就跑了。”
“爸,放心吧,到时候不是还有你们给我做参谋吗,那我先去药子爷爷家了。”
从院门出来,一眼望去,整个村子显得热闹非凡,鸡鸣狗叫,大人在田里劳作时高声的交谈。偶尔放肆的大笑声从田间传的很远很远。
其实小村子虽然是盆地,小白马河把村子一分为二,但也不是绝对的,徐岭家所在的东面要大一些,河西面小一些。各家屋子前面的田和河边的田也有高差,但不大,不会超过2米。所以大概是三排的样子,小型的梯田。100多户,总共2200多亩田,地就不多说了,每家每户的后山都是,平整一些的种些红薯玉米蔬菜,陡一些的种果树或者竹子,总不会让荒着。
徐岭他们家的用水和村里的都差不多,屋后挖个井,不会很深,毕竟河也不远,肯定有水的。
跨过小溪,来到大伯家门口,只有大娘在家“大娘,在家呢”
“小岭啊,快进来,你大伯上村里去了。”“大娘,我去找下大伯,不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