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忍受的模样,雨花已经笑着捧来一个果品攒盒。
松烟随便捡了一个吃,便问道,“松烟回来了吗?”
甘露见她没胃口,便接过攒盒,放在了拔步床的矮柜里,一边说道,“松烟姐姐早就回来了。”
松烟吃了一惊,说道,“早就回来了,怎的没人叫我?”
甘露也是同样的有些吃惊,“您有事嘱咐松烟姐姐?”
雨花已经在一旁说道,“婢女这就去叫她来。”
雨花转身出去,甘露服侍松烟穿衣服,一件一件地给松烟看藕荷色的百褶裙,绯红的长裙,石青底酱紫面的马面裙,小袄,长袄,比甲……松烟知道平日里燕芙蓉午睡起来,总是要再换衣服的,她也曾经捧着衣服一件一件给燕芙蓉看,只是换到了自己身上,总是有些不自在。
这些锦衣华服在别人手上捧到自己面前,锦缎丝绸都在阳光下折射着丝丝光芒,松烟忍不住轻轻摸了摸。甘露有些不解地看着她,说道,“您怎么了?”
松烟慢慢收回手,说道,“今日不换衣服了,收起来吧。”
甘露答应了,拿着衣服下去,雨花正好领着燕芙蓉走进来。松烟留意到燕芙蓉的目光在那些衣服上停留了片刻,在椅子上便有些坐不住,脸上仿佛火辣辣的。燕芙蓉收回目光,微微低着头,走到松烟面前规规矩矩行了礼,松烟坐在椅子上看着燕芙蓉低下头,发髻上小小的一朵绢花正在自己眼前,又看着雨花在一旁理所应当的目光,让她说不出阻拦的话来,只是自己在椅子上不舒服的微微动来动去。
等燕芙蓉行完礼,松烟便眼巴巴的去寻燕芙蓉的眼睛,后者却规规矩矩的立在松烟面前,眼睛也不抬。松烟只好自己清了清嗓子,对雨花道,“……去泡杯果子茶来。”
雨花依言下去了,松烟火急火燎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怯生生地对燕芙蓉道,“您的脚受伤了?”
她先说了这句话倒是让燕芙蓉一愣,回答道,“崴了一下,不妨事。”
松烟急道,“怎么不妨事,快坐下。”
燕芙蓉被松烟搀着坐在了椅子上,后者一点也不嫌弃,蹲在燕芙蓉面前,把她的脚脱了绣鞋和罗袜,放在自己膝盖上细看,见那脚上微肿,还有些淤血,不由心疼道,“看着都疼,您就这么走回来的?不行,得去请大夫来看看。”
燕芙蓉忙拉住她,把自己遇到的事一一都与松烟说了,知道燕芙蓉险遭大难,松烟吓得面色苍白,听到为人所救,脚踝也看了大夫,这才渐渐放下心来,直念到,“无上太乙度厄天尊,无上太乙度厄天尊。”
燕芙蓉见她一片心诚为自己祷告,初时被云雾挑起的一点介意渐渐烟消云散,笑道,“莫怕,无论如何,今天出去知道表哥果然待我如初,也就值得了。”
她看着仰着脸看自己的松烟说道,“接着就得委屈你了。”
松烟道,“您直管说。”
燕芙蓉道,“去见邵鼎,请他答应邀表哥到府上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