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白的武功路数与以往大不相同,反而那次被西山金煞围劫时候类似,阴狠毒辣,暴戾残忍。
万俟律的头骨错位,眼角流出鲜血。因为角度的关系,他睁着眼睛盯着陆浣晨的方向,死不瞑目。
一个前不久还和她说话的人,就这样死在了她的面前。
陆西白的眼神阴鸷沉郁。他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死相凄惨的万俟律,提剑挑开他的衣襟,从中取出了他的木牌。
陆浣晨被万俟律的模样吓坏了,尽管她努力掩饰着,但是微微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她的那份恐惧。
陆西白将陆浣晨抱在怀里,用那只干净没有染上血迹的手,轻轻覆上了她的眼睛:“别怕。”
陆浣晨抿了抿唇,点点头。理智上她很明白陆西白是在保护她,但是情感上却感到害怕,一种无法抑制的害怕。
她的反应又怎么会瞒得过陆西白。他放开她,慢慢地俯下身子,抬起她的下颌让她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害怕?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陆浣晨推开他的手,将头偏到一侧,尽量不去看他:“你快点走吧。一会儿被人发现了,你就逃不掉了。”
“逃?”陆西白冷笑,“我不想逃。”
“你忘了之前答应我的事情了吗?”陆浣晨想要劝服他。
但是陆西白却不领情。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眸中有着阴冷可怖的森凉:“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要害怕?”
陆浣晨终于发现陆西白的异常,现在他与那天从西山金煞手里救她时的反应一模一样,偏执顽固,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陆西白?”她轻声唤他,声音有些发抖。
陆西白却置若罔闻。她不肯直视他,他也便不去看她。他的目光顺着她的身体往下游弋,在看到被万俟律扯烂的地方时,眼神猛然变暗。
他抬手,温度略高的指尖轻轻拂过她裸.露在外的皮肤,陆浣晨怕得不敢动,陆西白却虔诚地俯下身,在被他摸过的地方落下一吻:“为什么要害怕呢?他伤害了你,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想留。”
他阴森森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狂热,如果硬要找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就像是一个教徒,一个为了信仰失去理智的教徒。
陆浣晨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袂,看着他的眸中不自觉多了些戒备。
“别害怕我。”陆西白喃喃着抬起头,看向陆浣晨,“别害怕我,我会受不了的。”
陆浣晨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我没有害怕你。但是你现在很危险,外面杀你的人很多,你答应过我要活下去的,所以现在你要赶紧离开这里,好吗?”
她的语气就像是在哄一个孩子。不过现在心智不清的陆西白确实像一个……特殊的孩子。
陆西白抿了一下唇:“你是说……你想让我活下去?”
陆浣晨赶紧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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