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鸟越大,就越觉得自己的母亲,和其他几位娘娘,有很大的不同,虽然几位娘娘性格各异,可青鸟知道她们从心底,是看不起那些个宫人内侍的,对待儿女的方式态度,更是天差地别,那些娘娘虽然关切,但绝不会像她的妈妈那般,亲力亲为。
说不上好还是不好,但听过其他几位兄弟姐妹描述自己的母亲,青鸟总有那么几分别扭。
青鸟闷闷不乐地低头呆坐,又觉这样不雅,便拿了本书,遮掩住脸,继续想心事。
宫里许久不曾有喜信,宫外倒是喜事不断,不是哪家王府娶了新妇,就是谁家又添了新丁,年头到年尾,一年十二个月,就不曾停过。
郁偆的娘家,一年都要吃上好几回喜酒,刘氏有时往宫里来,还会说说谁家的席面好吃,哪家的新妇俊秀。
“这次进宫来,是想与娘娘说说阿沅的婚事。”刘氏眉目舒展,满脸笑容。
郁偆放下手中茶盏:“阿沅也到了这年纪了,妈可有中意的人家?”
刘氏微微收了点笑容,只是那翘起的唇角,将她给出卖了:“自然是有的,是国子监里的一位学子,进学已有两年,年龄也与阿沅相配。”
“可是蒙了父荫,入的国子监?”郁偆心中已是满意,可嘴上却挑剔起来。
刘氏立刻回道:“虽是蒙了父荫,但那孩子也是及出色的。”
都说到这份上,想来是已经定了。
郁偆皱着眉,多问了一句:“小妹是个什么意思?”
刘氏不疑有他,道:“自然是听我们的。”
“若是方便,不如让他们见上一面。”郁偆解释道:“这到底是一辈子的事,总得小妹自己愿意。”
刘氏漏了口风:“早就见过了……”
“那我就放心了。”郁偆笑这点头:“那我可就等着给小妹添妆了。”
刘氏心里捏了一把汗,见郁偆松了口,这才说起男方的家世。
男方家世当真是不算差,只是家中有些复杂,郁偆听得皱起了眉,只是郁家这种暴发户,要想再给女儿找一个这样人家,当真是不可能的。
“没别的选择了吗?”郁偆不解道。
刘氏苦笑:“有倒是有,只是那些都不如这家,你妹妹也不愿意呀。”
郁偆只能说:“阿沅既然认准了,那就好生准备吧。”
这门婚事对郁家来说,当真算得上是顶好的,礼部侍郎家的公子,虽是庶子,但相貌堂堂,文才不凡,将来有父兄帮扶,在仕途上也能比别人少走许多弯路。
还真是喜事不断,郁偆娘家定了一桩亲事,宫里又迎来了一场婚礼。
“这是上皇的吩咐,令二十三郎在宫中完婚。”太后精神烁烁。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贤太妃也显得年轻了几分。
在众人恭贺中,贤太妃喜道:“还早着呢,早着呢。”
说是还早,但如今准备起来,确实刚刚好。
母孝要守二十七个月,林黛玉是等于一除孝服,就开始准备婚事。
郁偆到这个节骨眼上,才知道林黛玉的真正年纪,林黛玉才刚刚十三,这还是个孩子。
“年纪也太小了些……”
嬷嬷却道:“年纪小点儿不要紧,娶进门养两年不是正好?再说等到明年礼成之时,不就已经十四了?”
“若是青鸟,我定不让她早早……”郁偆轻声道。
嬷嬷默默好笑:“公主怎么能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