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2-14
即墨白一袭白衣晓月,锦袍玉带,缓步而出,酒杯是一般的陶瓷,灯光下亦是不甚明晰,她执杯的手却比酒杯更要莹白玉润的多。轻晃了晃酒杯中那只半死不活的苍蝇,即墨白斜睨着雷豹,淡淡道:“阁下的飞到特技貌似是失败了,这只苍蝇落在在下的酒杯里,好好的脏了这杯酒,阁下要怎么赔偿在下?”
雷豹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仿佛即墨白讲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他笑得连脸上的横肉都开始乱颤起来,这个模样与他这一身的打扮与长相是极为不符,“哈哈…你说赔偿,在这陵镇还没有人敢要小爷赔偿的,小爷的赔偿怕是你受不起。”他忽然停止了笑声,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狰狞。
雷豹原本就身材高大,即墨白立于他跟前,简直不能用娇小来形容了。所有人心里一紧,暗忖:“不好,这位白衣公子弱不禁风的模样,怕是不是雷豹的对手,看来免不了要倒霉了。”
即墨白忽的抬头,琉璃般的眸子里寒光流转,让人完全探测不到他的意图,只觉得周身寒芒流转,似要冻结成冰。
雷豹微怔一下,忽然道:“你给小爷说说,怎么个赔偿法?”
众人又是轻咦了一声,这雷大恶少是服软了么,这位白衣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即墨白手腕轻转,指了指因疼痛而面孔极度扭曲的绿衫女子,淡淡道:“我要她。”
听得她此话,绿衫女子紧闭的双眸忽然睁开,望着她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于她而言,只是从一个人的手上到另一个人的手上而已,这样跟货物买卖又有多大区别。
她清晰的记得方才她被凌辱之时,眼前的人只是在悠闲的吃饭,并没有半分为她出头的意思,简直是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好人。她现在要她,也只是她的酒杯被一只死苍蝇弄脏了,仅此而已。只是,她的眼神这般的疏离、凉薄,孤独到让人感觉里面流淌着至纯的怜悯,让能不能去诋毁她的好意。
不远处的萧无眸光亦是亮了亮,唇角弯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雷豹勉力避过即墨白的眸光,沉声道:“她不能给你,但是酒我可以赔给你一百坛。”
即墨白的唇角微微弯起,似不屑,似可笑,“在下说过,很讨厌苍蝇,它竟然死在在下的酒杯里,在下怕是一辈子都恶心的不想喝酒了,就如同看到阁下这张脸一样,你觉得你送的酒,在下喝的下去么?”
她这明明是在含沙射影的说雷豹,所有人不觉又惊呼出声,“这个时候就该见好就收,这样激怒雷豹确实很不明智。”但是大家心里又十分的解气,就好像骂了雷豹的是自己一样,而且还不用承担后果。
雷豹果然怒了,一拳朝即墨白面门打来,这一拳下来,怕是即墨白再也不敢顶着她这张俊美无双的脸招摇过市了。
萧无原本想为即墨白鼓个掌,见到雷豹忽然出手,眸光一冷,瞬间移至即墨白的跟前,一手抓住了雷豹打出来的一拳。
这一拳的力道之大,只怕没人能比雷豹更清楚,萧无竟然这么轻易的接住了他这一拳,这世上竟有人能如此轻易的接住他愤怒的一拳,他打死都不信的,但他现在却不得不信。
“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动。”萧无冷冷道。
雷豹立刻就不动了,一动都不敢动。他的脸色发青,有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滑落,因为萧无另一只手上拿的是一只筷子,一支要命的筷子。正抵在他的喉咙上,他有理由相信,只要他稍稍动一下,这只筷子就会如利剑一般穿过他的喉咙。
所有人都已经呆了,电光火石之间,形势竟已完全逆转,而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他们连萧无什么时候过去的都没有看清楚,更别提他手上的筷子是怎么来的。坐在萧无邻桌的大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脸上表情的变换很是丰富,他的手上,还握着一支正要夹菜的竹筷,只是只剩了一只而已。
谁都想不到,这样一个笑得人畜无害的少年,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即墨白忽然扬唇笑了,周遭的灯光随着她这一笑,更加明亮了起来,世界仿佛又充满了色彩,刚才那股肃杀之气已全然不在。
“雷公子考虑的如何?”
雷豹咽了咽口水,颤着嗓子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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