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罗维特一直注视着酒楼门口。太白楼的门面相当宽敞阔气,秦舒扬站在右角,卢浙从左角走上去,根本不会被注意到。当卢浙假装匆忙地从门里跑出来撞到秦舒扬时,监狱长的唇角挂起了符合碳基行为的微笑。
很好,继续这样下去,今天就可以达到“从前”和“将来”的双重目标了。
秦舒扬正一脸茫然地摸向自己的裤子时,卢浙已经跑到了那个角落里。杰罗维特咀嚼完最后一把能量充足的松子,将包装袋扔到了就近的垃圾桶里,“走。”
卢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旁边,“去哪儿,”
杰罗维特停住了脚步,微微转头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卢浙总觉得自己好像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感到了鄙夷的意味……他挫败地转移目光,摸出钥匙开锁,嘴里嘟囔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
车门打开,杰罗维特坐在了副驾驶位上:“你多大了?”
“我?从生理上来说应该是二十八岁,心理年龄嘛……你猜?”
杰罗维特低头看着手机,语速不紧不慢:“我猜你现在很想让我认为你很聪明很沧桑很有故事,但是一个从表现上判断大脑只有二十八周发育水平的雄性……人类,你有什么心理年龄可言吗?”
“……我可没那么说,是你自己认为的。”卢浙被噎了一把,讷讷地道。其实他只是想开个玩笑来着,用不用这么严肃啊……
“那就没有问题了。”杰罗维特语气平平,说出的话却令人侧目,“我认为的事实就是事实,除非它曾经不是。”
卢浙听得直翻白眼:“好了,何子欢小朋友,你的同事我今天跑出来跟着你……好吧,跟踪你,可不是为了替你把一个陌生男人的裤子剪个洞的……”
“剪刀呢?”
卢浙恋恋不舍地把剪刀拿了出来,放在杰罗维特伸出的手上:“哪儿买的啊,还挺锋利的……喂,你在手上放块手帕是什么意思?”
杰罗维特充分调动了他所能调动的肌肉和神经,发出了一声嘲笑:“嫌你脏。”
卢浙:“……不要小看一个宅男,我明明每天都要洗好几次手!”
杰罗维特简直懒得理会这只碳基匪夷所思的神奇逻辑,控制手指的力道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现在开车,跟上那辆红色的法拉利。”
卢浙启动了车子,倒车掉头。只要想想就不难知道,那辆车里的人一定就是刚才被他剪了裤子的可怜虫……他倒是挺想继续吐槽的,不过身边这位似乎很不按套路来,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着想,这一步还是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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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米外,那辆亮眼的红色法拉利的车主秦舒扬,正挂了一个电话,随手把手机扔到了旁边的副驾驶座上。
他正在为今天发生的事儿烦心——这是当然的。任谁在短短一周内两次被人剪了裤子、还是在广庭大众之下、在那么……丢脸的部位,甚至被自己在意的人看到,也不会感到开心的。
第一次还可以说是意外,裤子也许是无意中划破了,可能在老梁送来之前就是破的……可是第二次呢?同样的事情一连发生了两次,要说不是有人故意下黑手,这点秦舒扬绝对不相信!
熊熊的怒火在秦舒扬心里燃烧着,他近乎咬牙切齿地转着方向盘。一个个的人选在脑中排除着。何子欢当然是嫌疑最大的那个,可是这一次他并不在场,秦舒扬也并不相信他有胆量对自己做这种事情……
手机响了起来,秦舒扬腾出一只手来接电话。屏幕上的名字让他露出了一个微笑:“雪晴?”
“对,是我。”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阿扬,你现在干嘛呢?”
“在开车。之前跟你提过的,今天和几个长辈有约,特地出来吃饭的。”秦舒扬的声音温柔了几分,火气好像也消失不见了,“你呢,雪晴?在做什么?怎么还特地打电话过来给我?”
“我没干什么,躲在房间里上网呢……就是有点无聊,而且……今天不是你生日嘛。我还没对你说句生日快乐呢。”
秦舒扬笑容更大了,声音也更加温和:“之前不是发过短信了吗?”
“那怎么算?亲口说的才算数。要不是你今天有约了,咱俩找个地方,自己庆祝一下……多好啊。”郑雪晴遗憾地叹了口气。
秦舒扬安抚了她几句,又聊了两分钟,才结束了通话。很快,他把车停在了路边,迎来了保镖老梁。
趁着夜色的遮掩,秦舒扬上了老梁开来的车,换好了衣服才开着那辆黑色保时捷驶向前方。
后方五十米左右,有辆不起眼的车再次发动,悄悄跟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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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沿路的监控帮忙作弊,秦舒扬无论换多少次车、行踪有多小心也无济于事,除非他能避开沿路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卢浙一边开车,一边不时地往旁边看上两眼。他平时很注意保护自己的视力,手机屏幕上切换的画面代表的是什么,他还是能差不多分清的:“你在调看监控?”
杰罗维特放下手机,淡淡地道:“是。”
卢浙瞠目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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