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
婚后的半年,算是完满,白剑明、甄玥游走于潭州的大街小巷、烟雨楼台,偶尔也随同父亲白镇远押镖,夫妻二人甚是恩爱。可惜好景不长,白镇远在一次押镖去往山东的途中遇**拦截惨遭杀害,白剑明不知为何身中剧毒不治而死。大哥白剑虹嗜赌如命挥霍钱财,白家家境已远不如从前,而这时甄玥腹中的孩儿就要出生。婆婆杨玉华、大哥白剑虹皆认为是甄玥命中有煞,白家才会灾害连连,于是算计着等甄玥孩儿出生便赶其出家门。
过了半月,一个傍晚,甄玥的孩儿出生了,是个女娃,等孩儿刚刚出生,婆婆便抱走了她。
是夜,蔡京来访。
杨玉华道:“蔡宰相驾临寒舍,寒舍真乃蓬荜生辉。”
蔡京道:“白夫人过奖了,本相听闻令夫不幸罹难的消息,深表悲痛,特此前来祭拜白总镖头的灵柩。”
白剑虹道:“蔡宰相,这边请。”
蔡京在白镇远灵柩之前微微矗立,随即坐下,白剑虹命下人端上茶水。
蔡京道:“本相听闻贵府二公子亦于近日不幸中毒身亡?”
杨玉华泪水盈面,泣道:“老朽命苦啊,丧父又丧子。”
蔡京左右探看,道:“怎不见你家二少奶奶?”
白剑虹不愿甄玥出来,道:“弟妹刚刚生完孩子,尚在休息之中。”
蔡京道:“本相与白二少奶奶乃是旧友,可否喊其出来与本相叙叙旧?”
杨玉华命下人道:“请二少奶奶出来。”
片刻之后,甄玥走进大厅,精神不振,一见蔡京,便有不祥预感。
甄玥道:“不知蔡宰相远道而来,小女子未曾远迎,失敬。”
蔡京道:“甄玥,近来过得可好?”
甄玥道:“托蔡宰相鸿福,小女子过得安好。”
杨玉华躲在一旁,轻叹道:“哼。”
蔡京道:“来,陪本相饮两杯水酒。”
甄玥道:“公公、夫君尸骨未寒,甄玥实不该饮酒作乐,何况小女子从不饮酒,望蔡宰相见谅。”
蔡京道:“白夫人,你平时是怎么管教儿媳的?”
杨玉华道:“甄玥,蔡宰相让你陪他喝酒是赏你脸,快,陪蔡宰相痛快地喝。”
甄玥不语,想到近来的一连串的冷眼相对,想到女儿刚出生就和自己分离,眼眶渐渐湿润。
蔡京见此,伸手擦拭甄玥脸颊的泪水,岂止甄玥还与蔡京一个耳光,发泄了近来内心的种种怨恨。
杨玉华道:“反了,反了,宰相大人你都敢打!”
甄玥不语。
蔡京道:“白夫人,让我见识见识你如何管教儿媳。”
杨玉华道:“我白家没有这样的忤逆媳妇。”
甄玥轻拭泪水,道:“娘亲、大哥,我走,我在你们心中就是煞星,我只求一事,让我带着我女儿一起走。”
杨玉华道:“休想。”
甄玥跪下扶着白剑虹双腿,道:“大哥,我求你。”
白剑虹一脚踢开甄玥,道:“你走吧,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甄玥起身冲出后门。蔡京细声对属下道:“跟着甄玥出去,务必将其抓住,带回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