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平民与贵族的界限。虽然大部分贵族家庭的成员并不会高不可攀,但是即使是低级贵族,和流魂街出身的死神还是不同的。更何况春绪当年所在的是二番队,先不提刑军和隐秘机动本身的特殊性,就凭二番队和一番队六番队一样是贵族最多的番队,他的了解可能就不是那么多。
虽然也许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对妻子的过去,可能并不是那么了解。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理解她。
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力量是必不可缺的首要因素,卍解的掌握过程对于他来说,并不算困难,但是还是必经之路,也是他某个时期的主要追求。
而自己的妻子,永远地失去了这种追求的目的,她是遗憾的。
他觉得将来的某一天,自己可以弥补她的这种遗憾。
虽然很久以后,他发现他曾经的这种自信被打破了,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力量,对于春绪的问题并没有什么用。
当然,这也是以后的事了。
当上了队长之后,蓝染似乎更忙了一些,春绪作为一个纯良的家庭妇女,是从来懒得过问丈夫工作上的事的。在她看来,除了她家三哥的什么动向,工作上的事从一番队到十三番队不过是大同小异,然后各个番队按照规定各司其职罢了,没什么好问的。
更何况她对自己的丈夫也有足够的自信,知道他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困扰的。
于是,春绪和儿子一大一小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时间就多了起来,不过她也习惯了这些,每天带带孩子看看书莳花弄草,小日子过得倒也算是滋润。
痊愈出院也有了些日子,春绪一直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某天上午,她在家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像小姑娘一样穿着大振袖的春绪正坐在门廊看着儿子在旁边打滚,忽然看到院门被打开,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一身刑军黑色训练服的齐刘海短发小姑娘,手里精致的礼盒和她的衣着十分不搭。
“小碎蜂?”春绪赶紧站起来穿上木屐,把手里的木质玩具放在儿子的小手边,迎了上去。
不约而来则为不速之客,但是春绪对于碎蜂的到来并没有什么不悦,相反,看到这个她还在二番队时候的后辈,还是很高兴的。
留着江户古式发型的碎蜂对春绪弯下腰鞠了个躬:“冒昧前来,请春绪前辈恕罪。”
春绪笑了笑:“小碎蜂你还是这么一本正经的,来我这里不需要这么严肃的,快进来吧。”
到底是故人,虽然可能话不多说,但是感情还是不同的。
跟在春绪身后,看着她熟练地把正自娱自乐玩得欢快的婴儿抄起来抱在怀里,碎蜂不动声色打量了下周围,这个五番队队长的家。
虽然可能年龄上并没有差太多,但是春绪是碎蜂不折不扣的前辈,在她还是蜂绡绫的时候,浮竹春绪已经在四枫院夜一麾下鞍前马后出生入死了。
碎蜂扪心自问是一度嫉妒过春绪的,也知道如果不是她的退隐,自己可能也不可能离夜一大人那么近。
而这种感情,春绪其实也是清楚的,但是她不以为意,因为这种感情她早就在另一个人身上感受过一次了,那个人是她唯一的亲姐姐,浮竹优里。
然而不管是优里还是碎蜂,她们和四枫院夜一的关系,和春绪与夜一的关系,都是不相同的。
因为春绪虽然钦佩敬重夜一,也愿意为她的知遇之恩出犬马之劳,但是她很清楚这种感情并不是盲目的个人崇拜。
想要真正理解一个人其实是很难的,而崇拜会使真正的理解更加遥不可及。
碎蜂并不是一个很擅于言辞的女孩子,更何况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和春绪还不到可以说是朋友的关系,春绪准备好茶水点心,两人按主宾坐好,交谈了一会儿,无非是最近瀞灵庭发生的一些事,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春绪一直很有耐心地听着碎蜂的诉说,哪怕这些事其实她之前就知道,也主动开口询问了二番队如今的情况。
毕竟夜一大人的人格魅力无弗远届普照着整个二番队,她的突然消失对整个二番队的影响比平子真子的殉职对五番队的影响,是要大得多的。
“看来夕四郎大人也长成了一个可靠的人了呢,如果夜一大人能看到如今的夕四郎大人的话,一定会很开心吧。”听到碎蜂对四枫院家如今状况的描述,春绪感叹道。
四枫院夕四郎是夜一大人的弟弟,然而和一贯强势的姐姐相比,夕四郎的个性可能没那么刚硬,是个相当温和的男孩子。
而作为四大贵族之一,四枫院家族的□□可能是她和碎蜂这种低级贵族无法想象的,而在有着强硬手腕的夜一离开之后,夕四郎竟然也逐渐掌控住了家族的局面。
春绪只顾着感叹,倒是没想到自己说出了一个对于碎蜂来说相当于禁忌的名字。
“那个人才不配得到夕四郎大人的认可!”听到了那个好久没被提到的名字,已经是二番队副队长兼刑军总括军团长的碎蜂忽然激动起来。
因为有优里先例在前,春绪十分理解这种傲娇的心情,心不在焉品了口茶:“但是我想夕四郎大人还是希望能得到殿下认可的吧。”
已经进入了自己的情绪的碎蜂依然激动:“她不配!”
大概明白碎蜂今日前来为何的春绪叹了口气,对于这种进入“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模式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春绪姐,难道你就不恨她么?”激动之余,碎蜂转头,眼光灼灼看着春绪,仿佛春绪给出个否定的答案就要跟她急。
春绪的左眼将碎蜂的反应尽收眼底,她将茶碗放下,摇摇头:“不。”
“为什么不恨她?这种背叛了瀞灵庭的女人!”
“因为我相信她,相信她一定有她的理由,”忽然拔高音量,春绪给出解释,“这就是我的答案。我就是如此信任着她。”
这句话,被正准备推门而入的蓝染家男主人悉数尽收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