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的悲伤我劝不住,从院里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又站回到了桃园深处,在那满园的桃园中间站着一个死了心的男人。
回到家里,白小红还没回来,家里也是冷冷清清。
高峰早已经结婚生子,我父母在家里也没别的事,为了尽到做爷爷奶奶的责任,主动去市里给他们带孩子。
这个家长时间一来就只剩白小红和我,但是我们能说的话越来越少,有时候一天两人不说一句话,像两个影子在房子里移动,甚至连饭都不想吃。
地里忙的时候,我就整天整天的在地里,又包十亩,加上我们自己家的一共有十二亩的菜,都会请人做,白小红不来地里做事,我也没让她来过。
到了夏天,我就干脆扛一张板床睡在地里,白小红也什么都不说,默默在家着,偶尔给我送点吃的。
我有时候想知道她在家里到底做什么,但是又不想去问,偶尔回去,总是看见她不是在绕毛线,就是在织毛衣,好像有很多件毛衣要织一样,一直织一直织。
高峰有时候跟我打电话说:“哥,你们怎么回事,我们结婚晚都有了孩子,你们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木有,不中就去医院看看,快点生了孩子叫咱爸咱妈回去给你们带去。”
我嘴里答应着,却从来没去找过白小红,自己也从没去医院看过。
有时候悲哀地想,是不是我也要跟她散了?
我们没散之间,白小花先散了。
那天是白小红跑到地里告诉我的,她因为跑路,脸上出了些汗,面颊红扑扑的,在菜地里找到我就说:“高鹏,我姐跟崔恒散了。”
我直起腰问她:“怎么回事?”
她生气地说:“崔恒不是说他老婆死了就娶我姐吗,但是他老婆现在真死了,他却没有娶我姐,而是娶了另外一个人。”
我把手里的菜苗往地里一扔说:“这个王八蛋,他就不是个人。”
白小红也气急地说:“我姐现在咱们家,哭着说不想活了。”
我也生气:“不想活有什么用,当进不是她自己非要去吗?还不想活,不活崔恒才高兴呢。”
白小红慌张地说:“你快回去看看吧,她都还没回家跟我奶奶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把她锁在家里来找你了。”
我跟她一路回到家,但是心里却一点也不乐观。
白小花跟崔恒也有两三年了,到头来弄个这样的结局,别说是她,谁都有气,但是这个一开始她就是知道的,还能怪谁?
开了门就看到白小花眼神呆滞地坐在我们家沙发上,听到我们进屋连脸都没抬一下,只有眼泪在一点点往下流。
白小红赶着拿手卷子给她擦,我站着一时也不知道跟她说什么。
只有白小红低声劝着说:“姐,没事的,你回桃园,咱以后还能再找。”
白小花“哇哇”地哭:“找谁去啊,连他都不要我了,我还能找谁去啊?”
我纳闷地问她:“崔恒很好吗?为什么还非在那一棵树上吊死,他不要你了,就没人要了吗?”
白小花泪眼汪汪地看着我说:“正因为他不好,他是最差的,他不要我了,最差的都不要我了,我还能去找谁?”
我又被问住了,站着不知道说什么。
好了好久,好像白小花自己哭累了才说:“不管那么多了,他不让我过,我也不让他过,他还跟我发过誓呢,我现在就要让他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我嘘着眼看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以前她说过要找崔恒的把柄,可是我都不知道后来是怎么了,本来追我追的紧紧的事,说放下就放下了,不提也不问。
我问起白小红的时候,她只说:“大概是现在关系好,不需要这些了吧。”
好了,现在又来提及,是真的有证据,还是又一顿折腾不了了之呢?
白小花从包里掏出一叠纸说:“这些东西我全都复印好了,还有那些被冤的犯人我现在也找到了。”
我吃惊地瞪着她手里的纸张,想到常常看的那些破案片里的最毒女人心的女人们。
白小花现在真的就是一脸的狠毒,把纸拿到我面前说:“你看看,我认字不多,也不知道这些管不管用,你先看看,不行我再回去找。”
我一边接她递过来的东西一边说:“你还能回去找吗?他不是跟别人结婚了,怎么还能让你回去?”
白小花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他说他结婚是一回事,跟我好又是一回事,还让我跟他好,就是不跟我结婚。”
我不得不说崔恒真他妈的不是个人。
拿过白小花的文件一张张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