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初柳便打算带他找个小馆子随便吃点儿。
四处寻馆子的时候,谷良忍不住问道,“柳柳,你咋知道那么多?你说的那种犁铧,我也从未见过。”
覃初柳得意地甩了甩头,踮着脚拍了拍谷良的肩膀,摆出一副夫子教训小徒弟的架势,“有句话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见识的还是太少,像我这样样样都行的人天下间可着实不少……”
谷良对覃初柳如此脸皮厚的说辞很无奈,却也知道覃初柳是不想说,就没有继续纠结下去。
两人最后在一家小面馆吃了面,覃初柳又带着谷良去了书肆。
早前郑掌柜留下的书她都看过了,想再买两本看看,家里的宣纸也不多了,也要添置一些。
买完这些,覃初柳便没有什么要买的了,谷良也没甚需要,他们便打算回永盛酒楼等元娘他们买完东西汇合。
谁知他们刚转到去往永盛的主大道,就被大道上一圈一圈的人堵住了去路。
谷良随手拉过一个在外面想看热闹却看不到,急得直跳脚的中年男子,问道,“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男子一见谷良的蓝眸,登时便生了惧意,磕磕巴巴道,“有,有个姑娘,卖,卖身……”
他话音还没落,从人群之中传出一阵叫好声,不像是姑娘卖身,倒像是杂耍卖艺。
这时候,忽听前面有人说道,“哎呀呀,这姑娘当真奇怪啊,齐员外花五百两银子买她,她都不卖啊。她不是要葬母吗?有这五百两银子,她就是葬五十个娘也够了啊。”
这人说完,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覃初柳对这样的热闹不感兴趣,管她是卖身葬母还是葬父,一个愿意卖,有人愿意买,关她什么事。
拉了拉谷良的衣袖,“走,咱们绕道走吧。”
谷良倒是想看看热闹,他还真没见过卖身葬母呢。奈何覃初柳发了话,他也只能乖乖地跟着走了。
回到永盛酒楼,没想到元娘他们已经买完东西回来了,东西已经装上了车,他们正在一楼大堂里喝茶。
兴许是要过年了的缘故,永盛酒楼的生意虽然还不能和之前没有战事的时候比,却也比前两个月好很多。
一楼大堂几乎坐满,元娘他们坐在比较偏辟的地方,覃初柳就着元娘的杯子喝了口茶,问元娘,“娘,该买的可都买了,莫等到回家才想起来还有什么没买。”
元娘也有些不确定了,问梅婆子,“梅姨,可都买全了?”
梅婆子似是不大开心,也是,重回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镇子,她心里失落些也属正常。
“好似都买全了,柳柳不是记单子了吗?拿出来对对不就知道了。”梅婆子提醒道。
可不是,之前明明写了单子的。覃初柳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一个一个念起来,直到念完,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他们喝过茶,正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门外突然涌进几个人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体矮胖的中年男人,看他的穿着打扮,应该是有钱的富户。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厮打扮的人,一进门就耀武扬威。
正好覃初柳他们边上还有空位,小伙计就把他们引到了这边。
矮胖男人眼高于顶,根本没看覃初柳他们这一桌,坐下之后,先是嫌弃小伙计给安排的位置不好,又嫌弃茶水不好喝,总之谱摆的很大。
矮胖男人身后的一个小厮凑近男人到,“老爷,那臭婊|子五百两还嫌少,当真是欠教训,您就打算这么放过她了?”
男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她一个北辽孤女,想活下去哪那么容易!你们给我好好的盯着,不许旁人把她买了去,我看她还能坚持多久。”
覃初柳把他们的对话都听了去,自然就联想到了刚刚碰到的卖身葬母,不正有一个齐员外要花五百两银子买那女子嘛。
好似还挺有趣,没想到那女子竟真的没有卖,还是个北辽人。
覃初柳把目光落到谷良身上,看得谷良直发怵.
“你要干嘛?”谷良往后缩了缩身子,警惕地看着覃初柳。
覃初柳却不在意,反倒凑近了谷良,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谷良,那卖身的姑娘也是北辽人,莫不如,你把她买下来,回家给你当媳妇不也挺好。”
谷良一张脸顿时通红起来,覃初柳看得有趣,继续打趣道,“那姑娘看不上那个胖子”,指了指边上的一桌,“五百两也不愿意卖身。你看你长得挺拔硬朗,说不准人家不要钱也愿意卖身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