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崔氏身上。
崔氏一身棉衣,不仅易燃且吸水,一盆水下去,只零星地滴落一些,剩下的悉数被棉衣吸了进去。
火灭了,崔氏整个人都不好了,颓坐在地上,呆怔怔的。
“还看着干什么?还不敢快送她回家,你们莫不是想冻死她!”覃初柳好心提醒,张氏李氏这才如梦方醒,暂且放下私人恩怨,把事儿多的崔氏送回去才是正经。
等人都走干净了,一边的谷良不禁感慨了一句,“这比戏园子里的大戏还有看头啊。”
可不,戏园子排的大戏都不一定有这么好看,真是太戏剧性了。
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彻底解决,等崔氏缓过神来,指不定还要来闹。 覃初柳算是看出来了,这种不讲理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羞耻,他们不是不怕丢脸,他们根本就是没脸没皮!
“柳柳,进屋吧,外面冷!”元娘拉住覃初柳冻得冰凉的小手,心疼的不行。
摇了摇头,覃初柳对元娘道,“娘,你先回去,我和谷良去紫苏家一趟。”那个大嘴巴安冬青,还没找他算账呢!
覃初柳到紫苏家的时候,紫苏正在油灯下专心地练习白日里小高氏教她的针法。
听说覃初柳来了,她忙不迭地往外跑,刚出房门口,就被她奶奶高氏堵了回去,“疯疯癫癫像什么样子?还不给我进屋待着去。”
紫苏想去找覃初柳,还没张口,又听高氏开口道,“以后你也少去找覃家小姑娘,那么小的年纪就那么有心机,你就是被她卖了也不知道。”
说完,上前把紫苏推进屋里,重重地阖上了门。
高氏最不放心的还是南烛,从紫苏这里出来,直接去了南烛的房间,果然,南烛也正要往外走呢。
“你不好好用功,这是要去哪里?”高氏对南烛一向慈爱,难得板着脸说话。
南烛知道奶奶不喜欢覃初柳,便谎道,“背药材背的累了,正想到院子里转悠转悠。”
高氏斜睨了孙子一眼,当他的小心思她看不出来,那她就白活这么些年了。
“正好,奶奶晚上吃的多了,你陪奶奶走走吧。”一句话,直接把南烛堵了回去。
高氏与南烛、紫苏的斗志斗勇覃初柳不知道,此时她正在厅堂里与安冬青大眼瞪小眼。
外面的事情安冬青早已经听说,他早就想出去替覃初柳说话了,奈何自己爹和娘不让他掺和,爷爷不出吱声,他总不能忤逆他们,只得在家急得团团转。
乍闻覃初柳来了,他还以为她是来求助的呢,谁知道这小姑娘见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事情都是因你而起,你看怎么办吧!”
按辈份,覃初柳还应该叫他一声“表舅”,看现下的情势,莫说让她唤他表舅,只要她不要他躬身认错就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小姑娘灼人的气势安冬青已经见识过了,所以在长久的对视之后,安冬青最先败下阵来。
“柳柳,都是我的错?”安冬青垂头认错,“你说咋办就咋办吧?”
覃初柳拧眉,什么意思,就好像她欺负了他一样,“本来就是你的错,莫要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安冬青无语,这个时候,他总不能笑出来吧。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别让我姥姥、姥爷再去我家找麻烦就好了。”想了想,覃初柳又补充道,“还有,关于我家欠钱和请人的事儿,你莫要多管。”
为啥不能管,安冬青想问,出口却变成了,“你们到底欠没欠钱?”
覃初柳眼珠子滴溜转了好几圈,向安冬青招了招手,安冬青警惕地凑过来,就见小姑娘笑得比春花还灿烂,悄声对他说道,“表舅,其实我姥姥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没欠钱,那欠据也是假的!”
安冬青先是惊诧,继而腾地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向外看了看,又把厅堂的门关的严严实实。
“这么大的事儿,跟表舅说说也就是了,可千万别往外说,若是你姥姥姥爷知道他们猜对了,这件事只怕不能善了,你家那点好东西指定都得被搜刮走了。”安冬青走到覃初柳身边,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覃初柳狡黠一笑,眉眼弯弯,安冬青暗道不好,自己指定是上了这小姑娘的当了。
果然,接下来就听覃初柳可怜兮兮地说道,“表舅,你也知道我们是被我姥姥姥爷逼的没法才出此下策的,现下你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可要帮着我们掩好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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