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中午,他就携带兀鹰离开了营地,并带走了相当一批护卫,只留下了少量人马保护邢烈阳。
邢烈阳对此着实不满,但对着他爹,他一个字也没说,等邢坤恩走了,他就开始变本加厉地折腾人,尤其是折磨童岳。
平心而论,童岳的长相的确很一般,如今又被邢烈阳抽了一鞭子在脸上,恰恰从左边的眉梢到右边的嘴角形成了一道深深的伤痕,因为救治不力的缘故,现在这道伤痕极为显眼,犹如一条蜈蚣爬在他的脸上,张牙舞爪中显出几分惨烈。
也难怪邢烈阳一看到他就冷嘲热讽地说他长得丑,再一次又一次地让他伤上加伤。
几天下来,便是洛连笙这个在穿越前经受过资讯大爆炸洗礼的人,都有些不忍直视。
但这样就能相信童岳了吗?
洛连笙觉得不能如此简单地下结论。
有些人是被虐待得很惨,但要么斯德哥尔摩,要么在此之后心态扭曲成加害者,这些都是有过的。
这一日,邢坤恩终于回到了营地。
在同迎过来的邢烈阳说话时,他一直心事重重,再加上回来时那头兀鹰的状况颇为糟糕,洛连笙估计他此行并不顺利。洛连笙没有多余的好奇心,并不想打探邢坤恩是去做了什么,不过从前一日极阴之地更北边传来的剧烈灵气波动,洛连笙猜测他是在那儿发现了什么宝物之类,却铩羽而归。
不过看样子,邢坤恩没有放弃,于是在回到营地的第二天,他再一次离开。不同的是此次他去的方向与之前相反,且留下了兀鹰交给邢烈阳。洛连笙琢磨着,他大概是去搬救兵了。
洛连笙无法肯定邢坤恩什么时候再回来,因此留给他的时间有限。
他不能永远只用魂识查探,在必要的时候,为了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真相,深入虎穴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为了提醒邢烈阳去捉自己,洛连笙果断在附近露出了行踪,留下了出现过的痕迹。
这个时候,邢烈阳正对着一副萎靡不振模样的兀鹰发火:“不是说它马上就好了吗!怎么还没好!”
照看兀鹰的护卫不敢顶嘴,只道:“大爷走的时候吩咐过了,叫兀鹰吃两日灵丹才能再用。”
邢烈阳皱着眉头盯着兀鹰看,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好像想要拿鞭子也把这扁毛畜生抽一顿,才能泄出心头火气!他可一直惦记着鬼兽,之前兀鹰被他爹给带走了,他就天天盼着他爹赶紧回来。谁知邢坤恩是回来了,兀鹰却受了重伤,根本不能用!
早知如此,从前爹送给他的那头小兀鹰,他就该好好养着,而不是把它给玩死了。
可惜现在再后悔,他手边也没有兀鹰可用,邢烈阳在原地站了片刻,决定去找另一个发泄火气的渠道。
此时童岳正对着眼前地面和树干上的爪印发呆。
他敢肯定,这是鬼兽留下来的痕迹,因为在陪同邢烈阳去抓鬼兽的过程中,类似的痕迹他曾经见过许多次。
童岳有点恨铁不成钢:明知道有人在捉它,那鬼兽怎么就不跑得远远的呢!就算有兀鹰有羽香散,凭借鬼兽的本事,要跑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他抬起手,指尖催动灵元。
几缕如刃的红光倏然射出,不一会儿,爪印便被切割得再也不剩一丝。
暗中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洛连笙都有些没想到,但下一刻,他眸光一闪,看向了童岳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