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断她命运的利剪。但身体,却没有如愿地听从她大脑的指令。
“咖……”一声,靳苂的心,似乎也被剪断,让她觉得,呼吸也带着痛……无力地闭上眼,泪,渗进嘴角,大脑似乎缺了氧,舌头再也尝不出味道。
“咖……”
“结发为夫妻,相爱两不疑……”司仪的声音似乎离远了,飘渺得仿佛再苦厄挣扎不出的梦里……
“同牢合匏,永世为好……”
口中被灌下的酒,好苦……
“餕余设袵……”
司仪话音一落,靳苂便被架了起来,虽然不知道“餕余设袵”是什么意思,但估计,和“送入洞房”没什么差别。
靳苂在床上直直地坐着,她闭上眼,逃避着面前的一切。
“我知道,你不想娶我。”与靳苂对坐,谏箾垂下眼。“但至少,能让我作上一次这样的梦,那怕是一天……”谏箾把脸贴在靳苂的肩,这个人的身上,总有似酒非酒,似药非药的气息。这样的气息,让谏箾莫名的安心。
靳苂僵硬的身子,已不能再表现出更僵硬,谏箾靠在她肩头,鼻间微弱的进出气息扑到她颈项,让她全身毛孔进入了警备状态。
而后,她腰间悉悉索索的动作,使得她确信,她要是再坐以待毙下去明天就是中国的那句俗语——生米煮成熟饭。
这是什么时代!不是说古代的女孩子都很矜持么,只有“被”宽衣解带,没有“去”宽衣解带啊!
一时气血上涌,靳苂骤然睁眼,双手猛然握住正覆在自己腰间的手。
“夫人,颖儿不明白,为什么哑药放足了分量,软筋散就放半包?”在遥远的一边厢,小丫鬟正在卖力地捏着主人的肩膀,希望得到她疑惑许久的问题的解答。
“这才有趣……”半散着青丝的女人,双手托腮,看着门口,心里嘀咕着,怎么那女人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
“……”靳苂欲言难言。却又不得不言。反握起谏箾的手,在她的掌心写道:“一天是什么意思?”
抬眼,见谏箾没有答的意思,靳苂又急急继续写道:“你是不是还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谏箾收起手掌,似乎不打算再与靳苂讨论这个话题。靳苂瞧这阵势,连忙拉住,阻止谏箾握拳。“不许!”两个字写得用力,竟把谏箾常年握剑的手压出了红印子。
“我的事你无需理会,我自会办妥当。”谏箾收了手。
生命,苍白而脆弱,她阻止不了第一次。第二次,怎么容许自己再犯一次错?
见谏箾收了手,不再给自己写字的机会,靳苂怒瞪,愤恨难消地用头往谏箾额上撞去。
这一撞,人家谏箾动也没动,她靳苂倒好,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金星旋转。
“可是安好?”谏箾看着靳苂扶额,摇摆歪斜的身子,连忙去扶。
靳苂也来了气,一手便打开谏箾伸来的手,往床上躺去。
看着背对自己的靳苂,谏箾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却最终放弃。拿了床上的新被,为靳苂盖好,自己也躺了下去。
这些天,她确实累了……明天,就让她好好的活一天吧,之后便是带这美好的记忆去做一个杀手最后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