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让你等了大半天。”文帝声音洪亮,周瑾只作才发现他来的模样,一下子站了起来:“见过父皇。”
“父子之间不必拘礼。”
周瑾将这句话自觉过滤掉。他们之间拘礼了二十年,不在乎这一朝一夕。等到文帝坐下之后,他才跟着坐下。
两人之前氛围其实有些尴尬,毕竟很久没有这样单独两个人坐在一块儿说话。周瑾不在乎,微微垂着眼睛,一言不发坐在那儿,倒是文帝先开口:“伤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请父皇放心。”
“嗯,”文帝应了一声,似乎也不知道该再讲些什么,等了一会儿又说,“和朕下盘棋吧。”
“是。”
周瑾声音落下,庆公公已经端着棋盘走了过来,所以说猜测文帝心意,无人敌得过庆公公。
下棋很能暴露一个人的风格,周瑾向来做事不留后路,下棋也是如此,每一步都是强攻,绝不会示敌以弱。只是在文帝面前到底要伪装,因此和缓了路数,本就难赢,如此更是下的艰难。
“棋路这么温和,倒不像是周家的孩子。”
“平日只与内子下着玩罢了。”
“嗯,你们夫妻二人看着感情倒是和乐。”一面下着棋,一面话路打开,倒是真的能聊两句父子之间该说的家长里短。
这样一局棋下下来,自然文帝获胜,但周瑾在其中展现出来的大局观,但让他很喜欢。
“行了,奏折没批完,不跟你下了,棋艺还得练练。”
“是。”
文帝要走时,忽然脚步又顿了一下,“天色不早,今晚留下吧,既然伤情已无大碍,明日跟朕一块儿上早朝。”
围场替他受了一刀,六处死了三十一人,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卖了这么多血,等的就是文帝这个态度的转变。
“是。”周瑾回答地波澜不惊。
“这小子,棋下的还行,有点儿小聪明,只是到底温和了些,不懂得关键时刻得杀伐决断。”文帝离开了亭子,对一边的庆公公谈论道。
“四殿下仁义。”
“嗯,你让他吃饭的时候他先问了朕?”
“是,四殿下话不多,老奴问他在哪里用膳,他先问您吃了没有。”
“这倒不错,”亭子已被远远落在身后,文帝回头看了一眼,“朕来的时候,见他独自一人坐在那里,腰背挺直,倒有些像朕年轻的时候。”
与朕肖想,帝王最高的评价,莫过于此。
庆公公心下一凛。
第二日早朝,见到周瑾陪在文帝身侧一起走进来时,安静的大殿内忽然响起了一阵低低的议论之声。太子、二皇子站在最前面,也互相望了一眼,脸色并不算好。
带着周瑾上朝,这是什么意思?
幸而只是来时一起来,周瑾随即转身站到了自己原本该站的位置上,恰在周昭的身边。
“四弟大好?”周昭面色带笑,似乎很是欢迎这个四弟回来。
“有劳三皇兄关心。”
“小四,休息了这么些日子也该做点正事了。”圣上一开口,全场重又安静下来,众人都微微屈着身,恭敬地听陛下下旨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