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是那么深邃。 浓稠的墨汁一般难以化开,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把你紧紧勒住,压抑与痛苦好像马上就要让你窒息似的。
天空中的繁星被任丘城的战火所吓,全部躲入了厚厚的云层,只有天空中模模糊糊的一轮弯月,一丝惨白的微光照耀大地。
“哒!哒!哒!”
惨白的月光中,坚硬的马蹄踏碎了地面,出雷鸣般的响声。一队身着铠甲,手握钢刀的骑兵出现在任丘城的管道上,其中为一人,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此人就是任丘城主帅邹靖。
“咴律律~”
疾驰中的战马被邹靖狠狠勒住,猛地人立而起,马蹄在空中凌空刨踢数下。后面跟随的邹家家奴,瞬间停住不前,数十人肃立在邹靖身后鸦雀无声,凝固成一片枪林戟海。
邹靖阴冷的双眸望着火光四起的任丘城,默然不语。心中暗暗后悔,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若是死力抵抗,丢失城池不要紧,可是该死的黄巾贼偏偏在自己对孙坚动手的时候动进攻,导致了任丘城的丢失,前者是力战不敌,后者却是不战自退,这性质完全不一样。
鲜于辅见邹靖伫立不前,纵马上前,小心翼翼的说道:“将军,快走吧。若是被那孙坚先一步到皇甫公面前,诬告我等一番,怕是将军有理也说不清了。”
邹靖冰冷的眸子忽的转向鲜于辅,利剑般的目光刺得鲜于辅头皮麻。看着鲜于辅,邹靖杀意骤起,就是眼前这人唆使他与孙坚为敌,导致了现在这种后果。
鲜于辅被邹靖的杀气刺得毛骨悚然,额头冷汗瞬间留下来,漫过双眼,他却不敢用手去擦,模糊中只感觉那种令窒息的感觉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全军急赶往车骑将军大营。”
邹靖留下一句冰冷的命令,当先疾行而去,后面的家奴瞬间挥鞭战马,吃痛的战马出嘶鸣声,重重的蹋击着地面飞驰而去。
鲜于银狠狠的一拍鲜于辅,阴冷的说道:“我二人乃是州牧大人直系麾下,就算邹将军想要对你我动手,恐怕是没有那个胆量,走吧!”
鲜于辅看着鲜于银的背影,咬牙马鞭重重的抽在战马身上,战马骤然吃痛,猛地甩开马蹄,疾奔而去。
任丘城内,火光四起,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在邹靖、孙坚以及刘备等人弃城而逃的情况下,任丘城内的汉军除了在城墙未破之时强烈的抵抗以外,待黄巾军攻上城墙夺下城门的刹那间,随着黄巾军大队人马的涌入城内,汉军已经放弃了抵抗。
随着典韦等人跟随张宝进城,这场战斗已经彻底的结束,大街上到处都是一队队身着耀眼的铠甲,手中握着散寒气的钢刀的黄巾巡逻兵。冰冷的神色,凌厉的双眸,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隐藏在黑暗中的猎物。
这些巡逻兵一是在巡视顽固抵抗的汉军,二是在提防城中地痞无赖趁乱抢劫杀人。最重要的却是在防备黄巾军内的不法之徒。
任丘城中的百姓,注定了今夜无眠。攻城之时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响彻天地的呐喊声,再加上浓重的血腥味,无不让紧闭房门的百姓瑟瑟抖。
城内黑暗角落处,鬼鬼祟祟的三个明显一看就是黄巾军的人,躲避着不远处的巡逻兵,其中一名年岁小一些青年人趴在草垛上,略带着害怕的对身旁一人说道:“虎哥,这可是触犯军法的。咱们回去吧!我。。。我有些害怕。”
“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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