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以为自己是冷静的,但是他的行为却并不那么冷静教主风流。
他第一次发现,当与心爱之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时,她的背影会让自己痛得无法呼吸。
想要急于抓住什么,却发现手中什么都没有。
方才他可以那么平静地与她谈条件,那么自信地认为他一定能够留下她。
但事实上,他的内心深处也是不安的。
世人多言黄药师自傲,却不知道他的自卑,或者说,这种情绪只是相对某些人某些事才会出现。在连清,他的师傅面前,黄药师既是自傲的,又是自卑的,这与对方是唯一见证过他最为狼狈,最为不成熟时期的人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
他的冲动,实际上也是一种惶恐的表现。
所以,他明明知道自己方才应该让对方离开,外面应该是有她的人在接应,他今日根本没有把握留住他,却又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留下她。
他狠烈地吻着对方,哪怕感受到了些许的窒息也不想停下,仿佛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意。
当两人重新从水里浮出来的时候,连黄药师的呼吸都是不畅的,就更不用说连清了,她趴伏在岸边,像是一条搁浅的鱼,她曾数次直面死亡,都没有死成,最接近的一次,却是重生在了另一个只属于武侠小说的世界里。时光似乎在她修炼八寒红莲的时候就在她的身上停滞了,看上去始终是二十多岁的样子。
侧首,她再一次描摹起黄药师的容貌,都道是女大十八变,男孩也未尝不是如此。昔日俊秀的少年,五官全然张开之后,竟然是如此俊美无俦,风采出众,连她这样不重容色之人,在六年后的初见时,视线也不免多停滞了片刻。
但这也仅仅出是对美丽的事物的欣赏,无关风月。
连清也觉得自己很奇怪,两世皆为女子,却不曾有过春心萌动的感觉,即使是少女时期,也是如此。若是同性恋也就罢了,偏偏她对女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心动是怎样一回事,她可以从别人身上看到,却从来没有在自己的身上体验过。
不懂情,偏又玩情以应。
哪怕在她的心底,一丝的情意都没有,她都可以让人相信她深爱着对方到能为对方去死。
曾记得被她耍得团团转的一个女人,在临死之前,怨毒地诅咒她永远得不到自己所爱之人,然而,那个女人不明白,一个不懂情的人,如何会有所爱之人?
这种诅咒,实在不比咒骂她不得善终要来得实际。
“后悔吗?”
她展颜笑问。
黄药师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后悔遇见她吗?
后悔爱上她吗?
······
他发现自己既说不出悔,也无法坚定回以不悔。
这并不一个非此即彼的答案。
事态延展至今,后不后悔其实也并不那么有所谓。
黄药师是一个忠于自己内心的人,想要得到对方,那么他就努力去得到,想要杀了对方,那他便杀了对方神烬。而今时,他也十分清晰地知晓他想要的是什么。
“我不会杀了你。”
一模一样的语言。
“我要得到你。”
怎样算是得到一个人?
身体还是心灵?
黄药师两者都想要,但倘若无法得到后者,他也要得到前者。
“我要你伴我一世。”
他不相信轮回中所言的生生世世,如果今世都得不到,再谈来世未免荒谬。
痛苦也好,快乐也罢,无论心甘情愿,抑或是逼不得已,黄药师都想把连清捆在自己身边。
他已然为她所困,她也必须为他所困。
这才算是公平。
最终,连清还是离开了。
当黄药师出去的时候,一起进去的人除了他和兰池都已经出了华山鬼窟,当然,《九阴真经》也到手了,是以,由王重阳所提议的华山论剑便定在了第二日。
虽说这华山论剑是定下来了,但是挡不住参与人数实在太多,要怪也只能怪《九阴真经》和天下第一的名号太吸引人了。所以,在真正的华山论剑之前,一场激烈的乱斗以选出真正有资格登上这华山之巅的人是少不了的。否则,让这么多人上了华山,也不用论剑了,都是密密麻麻的人,连一块空地都没有,还论什么剑?
之后,在这场伤亡并不算严重的乱斗之中,包括王重阳在内同闯华山鬼窟的七大高手,裘千仞因为前一天的手臂受伤,不得不退出,不过就算他没受伤,也会自动退出,在鬼窟之中,其他人都没有受伤,唯有他受伤了,在某一程度上,也暗示了他的技不如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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