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若有所思,自己还尚未想明白的样子,靳天命又是一笑,道:“在这方面,王爷还是新学手,慢慢来,不必着急。”
缓了缓,又道:“这聂韶的命格,虽然与王爷相合,但是短期内是无法相连。王爷若得了这样一女子,想要什么将来都会唾手可得。而得到之前总得有付出,这条路诸多坎坷,不走这条路对王爷影响不大,而王爷若决意要走上这条路,望多加珍重。”
君陌归仍旧沉浸在惊愕之中。
靳天命的话他听进去了,却是一知半解:“她有何特殊之处?”
特殊到眼前这位有真本事的国师大人,竟然会说出得聂韶便可得随心所欲?
虽然没有说出冒犯言辞,意思也已经十分明朗了,分明说的是:得聂韶,可得天下?
对于他的疑惑,靳天命没有解释,用了玄术之人惯用的招数:“天机不可泄露。她若愿意告知与王爷,那是她的事。她若不愿,靳某可不敢越俎代庖,以免遭受天谴。”
“国师大人的意思,莫非是她是本王的天命所归?”君陌归看着靳天命,眸光锐利。
“此时还不算是。”靳天命淡笑。
他微微转头朝水榭外头看去,甩开袍袖站了起来,道:“此等女子平生未见,靳某倒想去看一看。”
不等君陌归答应,他便转身朝外头走去。
速度极快,肉眼看到的,竟像是瞬移一般!
君陌归知道,这是轻功高绝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肉身与风同在!
他也站了起来,让青衣扶着自己,跟随在后慢吞吞地往外走。
*
君陌归抵达聂韶音的房间门外的时候,见到靳天命在凉亭内站立,单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则是在掐算什么。
他正想开口说话,却听到屋内人语响。
“小姐,你把衣裳穿上吧,外面有客人。”
这是紫衣的声音。
紧接着,聂韶音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什么客人都不想见,我疼着呢!”
居春觉得好笑:“姑娘莫不是故意撒娇来着?惊梦姑娘说,你刚刚受伤那会儿,她为你疗伤的时候,也不见你哼哼一声,那叫一个坚强。眼下,却疼得不愿起身么?”
“那时候我都痛得脑子不清楚了,怎么能一样?”聂韶音的声音还是闷的,想必是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紫衣又道:“外头可是本朝神一般的存在——国师大人,小姐确定不想见?”
聂韶音:“我倒是想见,说了让他进来说话就好,我不想动。可你们不让啊!”
话题又兜回来了,居春无奈地道:“姑娘,你只穿着肚兜和单裤,怎么好在闺房内见国师大人呢?”
君陌归:“……”
果然是这不遵礼节的惹祸精的风格!
尽管脸上绷得紧,心里暗骂聂韶浪荡。可是脑子里却忍不住勾勒出那张清纯的脸蛋下,只穿着肚兜的模样,不由脸色微红。
青衣:“……”
难怪国师大人要在凉亭那边等候了,这房中的话让人实在不好意思听啊!
“王爷?”青衣小声询问:“让国师大人等下去,不好吧?”
毕竟,若是国师想要见皇上,皇上半夜都会爬起来去见他的,这聂韶,架子颇大。
君陌归清了清嗓子缓了那点羞赧,声音轻扬,道:“聂韶,国师大人是来为你消灾避祸的,你且换上衣裳出来一见。”
聂韶音怕热,恨不能不穿衣裳那种。可是她喊疼,怕是身上的伤出问题了?
他竟情不自禁有些担忧。
听到君陌归的声音,紫衣出来开门,探了个头出来,道:“逸王,小姐方才在外头扯裂了伤口,流了不少血呢。这会儿疼得厉害……”
她也不敢说聂韶音不见国师啊!
君陌归微微蹙眉,问:“与云萝打架了?”
原来是伤着了,难怪她不肯穿衣裳!
罢了。
转头看了一眼凉亭下那道骨仙风的国师大人,他不由想到靳天命说的“包容”,心想莫非自己对聂韶音真的很容忍?
也不用问莫非了,他能肯定——
确实是!
所以,这是动心么?
想到她的伤撕裂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云萝如何,而是生出了恼怒云萝找事的烦躁感,是对聂韶音伤势的担忧!
紫衣答道:“小姐没吃亏,只是用力过猛,把自己给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