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臣冤枉呀!”
“冤枉?哼——”坐在龙椅上的崇祯冷哼一声,朝钱谦益继续道:“钱爱卿,你前日奏折里所述官员徇私枉法,乃危害社稷之罪魁祸首,朕这几日深有认同之感。朕这里有个单子,钱爱卿就代朕念给这自称冤枉的周延儒听听,看谁冤枉了他!”
钱谦益赶忙步出朝臣队列,从小太监手中接过崇祯传递下来的单子,却正是昨日王承恩给他过目的周延儒家财及大体贿赂数目单子。
钱谦益清了一下嗓子,郎声道:“天启三年,扬州知府献金一万两与周延儒保官,天启三年……”
钱谦益每念一个字,跪在地上的周延儒心中就惊惧一分,连朝臣队列里默默站着的温体仁都冷汗直冒,心道,这崇祯什么对周延儒的受贿数目如此清楚!
等到钱谦益将单子一念完,温体仁竟然步出朝臣队列朝崇祯躬身道:“臣以为,臣子以权谋私,贪赃枉法实该诛!”
“温体仁!你——”周延儒想不明白,这温体仁关键时刻不保自己,竟然还加上一脚。周围的大臣更是吃惊的看着温体仁,这些朝堂上的大臣谁不知道周延儒是温体仁一系的人马,这个时候竟然来这么一手丢车保帅,为了自己的仕途竟然准备致周延儒以死地,这温体仁也未免太心狠手辣了!
钱谦益更是暗自吃惊,要不是自己与王承恩结为一系,受了王承恩点拨,想要跟温体仁这样外谨而中猛鸷,机深刺骨的人斗,绝对讨不了便宜。温体仁这一手,完全出乎钱谦益的预料,他确实没想到温体仁会舍弃自己的左膀右臂。现在因为温体仁这一手,王承恩想要借周延儒直接打击东林党的政敌齐楚浙党,看来今次是没这个机会了!
好在内阁成员中五位是东林党人,倪元璐又是偏向东林党人的大臣,唯一就剩下温体仁了。可是钱谦益心中奇怪,倪元璐现在可是个翰林修编,五品官员,按照明朝官制,没上二品的京官可是连朝都不能上的,何况还是内阁?
“温爱卿之言有理。将周延儒给朕收监,革掉礼部右侍郎之职!家财入国库!”崇祯面色一肃冷声道:“诸位爱卿谁要是给朕查到有以权谋私,贪赃枉法的,休要怪朕这个皇帝心恨!”
几名锦衣卫将跪在大殿已经呆滞的周延儒给架出了大殿,也难怪周延儒呆滞,早上还风光无限的一品大员礼部右侍郎,瞬间就成了阶下囚。崇祯后面的一句话,让群臣无不动容汗颜,就算以廉洁著称的东林大臣都有些心惊肉跳,包括东林领袖钱谦益在内,或多或少都收取过贿赂。
“这空闲礼部右侍郎一职,朕已有人选。宣倪元璐上殿!”
钱谦益闻及崇祯此言,突然明白了崇祯为什么要将倪元璐这个五品翰林修编也列为内阁成员,革周延儒的职,让倪元璐顶上,那不是正好入阁吗?而且还是一品礼部右侍郎,正好跟自己同阶。想通这节的钱谦益心头突然一震,崇祯这手很厉害,王承恩这个能揣摩崇祯心思的太监更厉害!难怪王承恩要特地去拜访一个五品的翰林修编倪元璐,将‘工商皆本’的奇策相赠。此时的钱谦益,突然觉得自己绝对是找对了王承恩,也庆幸王承恩选择了东林党,而不是齐楚浙党!
一会儿后,倪元璐匆匆进殿。崇祯站起身子朗声道:“宣朕旨意,倪元璐官封礼部右侍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跪倒一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