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依然昏暗的宅门之外;虽看不见人影,可那种好似有嗜血猛兽围困欲将他们吞噬的危机感依然让人惴惴不安,危机四伏的意味很是浓厚。
黄应祖他们的行动还是极快的,已经开始清理堆积在垂花门处那堆积似小山一般的鞑子尸堆;
“嗖嗖嗖…”昏暗处再次袭来数十支利箭;汪轶鸣一个左翻身,躲避了过去;那十几支利箭穿过宅院大门,射进前院当中;
我尼玛!看来这帮建奴鞑子依旧不死心,并没因为伤亡惨重而选择撤退,依然借助夜色借机埋伏,势必要将汪轶鸣等人围杀在这宅院当中;
呵呵…可惜,夜色或许是他们认为最好的掩护,可惜他们遇到了装备夜视仪的汪轶鸣;
再次带好夜视仪,汪轶鸣打开了热成像;呵呵…果不其然,真是一群记吃不记打的野蛮人,到现在还以为夜色就是最好的伪装;
那几十步外,近二十个鞑子披着黑斗篷,正张弓搭箭瞄向宅院大门,他们队形排列虽不整齐,但也算的上集中了;
汪轶鸣略微嘴角上扬,“简直找死!”紧接又一转身向右翻转,架起大正十一式歪把子机枪,对着他们就扣动了扳机;
“嗵嗵嗵…嗵嗵嗵…”一通短点扫射;那帮自以为聪明的家伙纷纷哀嚎中枪倒地;
快速更换弹斗,拉栓上膛;又是一通扫射;
当汪轶鸣再次更换一个新的弹斗之时,放眼望去视角中已经没有了活着站立的后金鞑子了;
看来这近二十个鞑子多半应是断后的;
见没了什么动静,汪轶鸣借此时机再次给打空了的弹斗和弹夹重新填装子弹;
垂花门处,兄弟们也正热火朝天的清理起尸体和砍取首级来;
人多力量大,这清理和斩获的速度就快,更何况自跟着汪轶鸣开始,他们手法更加纯熟老道,配合也极其默契了起来。
约么又过了十来分钟左右,黄应祖压低身型来到汪轶鸣身侧;
“鸣子,首级都斩获好了,加上之前的,一共三百九十六颗,指挥同知大人要的数不但够了,咱们还多出不少嘞。”
“嗯,是啊,可惜这三百都是白给的,要不然咱们兄弟最差也能换不少银子花花。”
“哈哈…是有些可惜,不过咱觉得这鞑子首级现在对咱们兄弟来讲可是比别人好赚太多了,这买卖的日子还长着嘞;再说咱们这也不算白给,这三百鞑子首级可是换了不少人情,锦衣卫同知和这么多锦衣卫同僚的、东厂的,还有御马监禁军的;哈哈哈…也不亏,不亏。”
听此,汪轶鸣也是点头笑了笑;原本汪轶鸣还有些担心,如此行事,拼命斩获了这许多首级,却是为了东厂那帮子人白白给了出去;自己都有些不是滋味,就担心其他兄弟想不通,心里有什么芥蒂;那就太得不偿失了;却不曾想黄应祖竟是比自己看的还开;
“老黄,你能这么想,兄弟我还真是没料到;大气!兄弟我佩服!”
“哈哈哈…这算啥?跟着你,这机会有的是!今儿咱可是大开眼界了,你手里的火器可是厉害的紧啊!就连这燧发枪比之都要差的老远了。”
“哈哈…是,这个兄弟我不否认;等这次的事完,回了京,我就给你先整一支。”汪轶鸣笑着一挑眉,拍了拍腰间的南部十四手枪对着黄应祖说道;
“成!鸣子,不急,咱等着。”黄应祖乐呵呵的说道着;
“老哥,我就是担心其他兄弟会想不通,这万一……,其他的都不是最重要的,但,这心要是不齐,问题可就大了。”
听此,黄应祖呼出一口气,也是略微点了点头,“鸣子,这事,你交给咱,咱一个个跟他们去谈;确保他们都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想法有是应该的,老黄,咱们关键是齐心,有什么问题不能藏着掖着,如今这世道,又是在京城当中,万不可坏了团结;讲通了,想明白了,这才是关键。”
“放心,这个咱懂,鸣子,交给咱,你放心便是。”
汪轶鸣对着黄应祖点头笑了笑,又拍了拍其肩膀。
“鸣子,兄弟们都收拾好了;”郑鹏凑了过来,轻声说道:“不过这首级太多,咱们这十几个人可如何将这些首级带回去?这人扛背挑的,又是这么个节骨眼上,怕是行不通。”
“是啊,鸣子,咱也为这事担忧,这么多首级带着,又是夜里,鞑子保不齐就躲在哪里设伏,这一明一暗,咱们这十几口子人可吃不起这亏。”黄应祖也是皱眉说道;
“嗯,此事我确是事前疏忽了;只想着取,没想着怎么能安全的带回去;”汪轶鸣不禁也是皱眉点头说道;
“人扛肯定不行,要是有车马,就容易多了。”
“车马目标大,鞑子势必会发觉,怕是也难以脱身。”
“可这没车马又如何运的出去…”
见黄应祖与郑鹏争论,汪轶鸣打断二人说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们现在把这三百鞑子首级运出去交差才是首要;既然如此,我看这样,让兄弟们看看这宅院之中是否有可用的车马,又能运多少首级。”
顿了顿,汪轶鸣继续说道:“只要先将三百之数的首级先运出去即可;多出的,让兄弟们找个地方先藏起来,之后再取也不迟;咱们现在光割取的鞑子首级就有近四百,那建奴鞑子实际死伤的肯定更多;这个宅院怕是也难以顾得上了,他们现在比咱们更难熬;连番激战,今晚又死伤如此之多,我估么建奴现在还能战的人最多不会超过五百人;”
二人听了也是纷纷点头;
“怕是四百人也不到。”
“嗯,咱估么着也差不多。”
“所以这受重伤的,还有加上那些大人物、晋商需要护卫,建奴鞑子此时能在咱们返回的路上设个伏或许还可以,可想要再有什么作为怕是有心无力了。”
二人听此,互视一眼,又再次看向汪轶鸣点了点头;
“莫非…鸣子,你有主意了?”
“嘿嘿…这主意我自然是有了,就是有些大胆,疯狂了点。”汪轶鸣诡异的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