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的理由;臣弟觉得咱们应即可进入鸭绿江搜索一番,若是叛军已经进入鸭绿江一线,那几十条大船是藏不住的。”
听此,崇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点头同意。
汪轶鸣让兄弟们进入各炮位戒备,炮艇也紧接直接由入海口驶入鸭绿江进行搜索。
其实汪轶鸣也听说过历史上孔有德、耿仲明等叛军就是在鸭绿江口与阿济格、济尔哈朗、杜度等率领的后金军队会合,在登陆剃发后,便彻底投效后金成功。
不彻底转一圈汪轶鸣也是不会甘心的,说是鸭绿江口,这里不光是泾渭分明的中朝边界,而这里大大小小岛屿也是不少,绸缎岛、薪岛、柳草岛、威化岛、九里岛等等。
炮艇航速不减,径直进入鸭绿江口,先沿着海岸线一侧进行搜寻推进,所有的望远镜也都分发了下去,让兄弟们从不同方向无死角的进行探查;
一个岛、两个岛、三个岛…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时间不断的流逝,可依旧是茫茫的江水、空无一人的岛屿;
众人的耐心也在不断的消磨;
晌午饭用过,炮艇依旧在鸭绿江口转悠。
“特么的!孔有德和耿仲明这两个混蛋玩意到底带着叛军躲哪里去了?”
汪轶鸣也已快失去耐心,有些抓狂的开始骂骂咧咧,丝毫不避讳身旁还有崇祯在;
猛吸了一口香烟,狠狠的又将烟头直接丢入了江水里;
“哎!”
崇祯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鸣弟,我们这已经深入鸭绿江近百里;”低头又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继续说道:“过去了三个多时辰,周遭大大小小的岛屿也是尽数探了一遍;可这叛军真如石沉大海一般,居然连片板都未寻到;这可如何是好?”
“信哥,这样不是办法,咱们不能一直在此转悠;臣弟觉得咱们还是沿着辽东一侧的海岸线向着鸭绿江入海口的方向再探查一番。”
崇祯听此略微一怔,皱眉看向汪轶鸣;
“鸣弟,你的意思是原路返回?”
“没错,信哥,这叛军船队这么多战船根本藏也藏不住,他们想要和建奴会合,早晚是要露面的,方向也不会错,现在只是具体地点的问题;咱们现在只能用这个笨办法了。”
崇祯思索片刻,也没有任何其他办法,只得同意;
“好吧,鸣弟,那就按你说的,原路返回。”
虽然很多兄弟不解,可谁也提不出其他办法,只得炮艇转向,沿着海岸线向着出海口而去。
一个多小时又过去了,见还没碰到叛军踪迹,汪轶鸣想起炮艇连续航行的时间也不短了,自是又去检查一下燃油消耗,看看需不需要再补充一下,主要是想找些事情做,换换心情;要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稳住心态;其他人可以抱怨烦躁,可以耐不住性子,可唯独自己绝对不行。
所以也不管此时炮艇燃油消耗程度到底需不需要补充,只当是打发时间,叫上茅冲、李山和史憧去给炮艇补充燃料;
既然补充,索性就是直接加满,同时也是让他们三人以后可以替自己分担这个工作。
“也不知咱们现在到哪了?”史憧将一桶空油桶挪到一旁,叹了口气问道;
“鸭绿江。”李山随口应道;
“切,就你知道,谁不知道这是鸭绿江,咱们都在鸭绿江里转悠大半天了。”
史憧白了李山一眼,接着扑哧二人都笑了起来;
茅冲也跟着嘿嘿笑了两声,又看向汪轶鸣,眉头一皱再次问道,
“是啊,哥,咱们这是到哪了?”
“盖州吧,应该快到盖州地界了。”
汪轶鸣边用事前装好清水的铁桶清洗着满手的油污,边低头缓缓的应道;
接过李山递上的毛巾正要把手擦干,却见郑豪急匆匆的跑来;
“汪哥!汪哥!有情况!有情况!你快去看看吧!”
“有情况?什么情况?”
见郑豪满脸急切,汪轶鸣也不等他回答,将手中毛巾丢回给李山,便朝驾驶舱跑去。
刚上到甲板上,就见众人纷纷朝着海岸线沿岸张望;
崇祯也正举着望远镜站在船舷一侧观察着什么;
“怎么了信哥?”汪轶鸣也拿起望远镜,来到崇祯身旁,问了一句;
“鸣弟你看看吧。”
汪轶鸣心中疑惑,也不等着对方替自己解惑,举起望远镜朝着众人看着的方向望去;
“是贱奴鞑子!”
只见岸滩上,旌旗招展,刀枪如林,骑兵步卒列阵,声势浩大,怕是不下两万之众;
“信哥,看衣甲旗号应是贱奴的…镶蓝旗、镶白旗人马;”
“嗯,这么多建奴人马也不知因何到此。”
“快!让老黄再靠近海岸一些!”
来不及回答崇祯的疑问,汪轶鸣忙让刚跟过来的郑豪去通知黄应祖,把炮艇再向着鞑子列阵的岸滩靠近了一些;
“鸣弟,你这是何意?”崇祯不解,又再次问道;
“信哥,咱们今日才到这鸭绿江,这来了这么多后金军定不是因为咱们;就算是为了咱们也不可能一下子来这么多;鞑子即便发现了咱们,就为咱们这一条船,他们根本不会要集结这么多人马前来;就这阵仗,这两旗的旗主怕是也在其中。”
“鸣弟,你的意思是,他们…他们是来接应孔有德、耿仲明的一众叛军的?”
此刻,崇祯也反应了过来。
“没错,信哥,他们就是来接应叛军的。”
看了眼神情有些惊慌的崇祯,汪轶鸣也只是对其笑笑;
“信哥,看来叛军离咱们不远了。”
“这…”
崇祯有些吃惊的瞪圆了双眼看向汪轶鸣;
见炮艇距离江岸相隔差不多也就三百来米了;
“小豪,叫老黄立刻停船。”
“啊?这…是!汪哥。”
闻此,所有人都有些吃惊不解的看向了汪轶鸣;
“鸣弟,你这是何意?为何停船?”
崇祯大惊,一把拉住汪轶鸣问道;
“没事的,信哥;”汪轶鸣淡淡一笑,拍了拍其拉住自己的手臂道:“信哥,鞑子过不来的;这里只有咱们打他们,他们连咱们的汗毛也碰不到。”
转头又看看对岸那密密麻麻,衣甲齐备,列阵紧密的建奴阵列,崇祯吞咽了口口水,缓缓松开扯住汪轶鸣的手;
“鸣弟,咱们是不是先开几炮?”
“不,信哥,建奴估计搞不清咱们到底是谁,他们的目的是接收孔有德、耿仲明等叛军,万一开炮打跑了他们,再惊了叛军,岂不是功亏一篑。”
此时炮艇停止,岸上的后金军阵也列阵观望着眼前的这条怪船;
汪轶鸣掏出香烟,递给崇祯,二人点上,依旧靠在船舷一侧望着岸上的后金鞑子军阵;
如此,双方就彼此隔着三百来米的江水距离相互观望着,对峙着;
“鸣子!快看!战船!”
“是孔字旗号!还有耿字旗号!是叛军船队!他们来了!”
闻声,汪轶鸣和崇祯忙举起望远镜向着灵猴儿所指的入海口方向望去;
同时岸上军阵中,几个后金主将也举起单筒望远镜向着同一个方向望去;
只见船帆列列,层层叠叠,连成一片,几乎看不到尾,
“这特么的哪是三十来条战船?这特么得快两百条船了!”
汪轶鸣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望向正驶来的叛军船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