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蒙南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武安素登时又气得差点呕血三升。
什么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合着本姑娘的身子就该给你白看是怎么着?
武安素气归气,不过得承认这个混蛋有一点说得没错,这由卫衣前后片拼接成的小抹胸实在挡不住她胸前的宏伟,即便不考虑脱落的问题,这么“新潮前卫”的衣服她也穿不出去啊!
她在三山市警察系统里大小也是个名人,只要是警察就几乎没有不认识她的,若是万一被哪个熟人看到她这种打扮,再一传十十传百的宣扬出去,她以后就没脸再去上班了。
因此尽管心不甘情不愿,武安素也只能强迫自己接受李蒙南的“施舍”,从他的手中接过那件胸前印有一个大眼睛海绵宝宝的纯棉圆领白t恤,纠结的犹豫了许久后咬牙套在身上。
武安素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主动去穿一件男人的衣服,而且还是刚刚从对方身上脱下来的脏衣服。
一想到这件皱皱巴巴的t恤上还粘着李蒙南刚刚跑出的一身臭汗,而且很快还要“亲密无间”的紧贴在她的皮肤上,武安素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喝同一瓶水叫间接接吻,穿同一件衣服该叫什么?间接拥抱?还是间接抚摸?
不过让武安素没有想到的是,这件看上去皱皱巴巴的旧t恤最多算是有点潮,并被汗水浸泡过的那种黏腻感,甚至连一点汗臭味都没有,只有一点点说不出是什么但却很好闻的味道。
她隐隐觉得这种味道似乎以前在什么地方闻到过,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来,武警官,上来吧。”李蒙南俯下身,示意武安素抓住他的手。
武安素正在气头上,哪会给李蒙南什么好脸色,一把打开李蒙南的手,脚踩排水渠的边缘就要上来。
可惜她太高估了自己此刻的体力,起身时膝盖猛然一软,整个人再次向后仰倒。
这次李蒙南倒是没有再抓偏,一把扯住武安素的手腕将她后仰的身形强行拖了回来。
“哎呦——!”
惊魂未定的武安素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忽然再次脚下一软,向前扑到李蒙南的怀中。
她那英气的细眉紧紧绞在一起,嘴唇咬得发白,额角隐隐溢出细密的汗珠,似乎在强忍着某种痛苦。
李蒙南都不用低头去看,只要感觉一下武安素此刻那不平衡的身体重心,以及两手发力程度,就知道她肯定是刚才上台阶的时候扭伤了脚。
不过为了体现自己的善良和无辜,李蒙南还是关心的问了一句:“怎么了?脚崴了?”
“哼!不……不用你管!”
武安素这次是真怨不着李蒙南了,毕竟是她非要赌气逞强自己上台阶的,不过她不愿就这样让眼前这个混蛋看她的笑话,强忍着左脚踝那阵阵钻心的疼痛,一瘸一拐的挪到公路边。
平时这条路上还有不少出租车,但眼下正是十一长假期间,几乎整个三山市的出租车都在市内跑活,偶有几辆出租车经过也是带着乘客。
武安素站在大太阳底下招手了十来分钟也没能等到一辆空车。
至于公交车……最近的站牌在隧道另一头,距离这里至少还有五百米。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句话最能形容武安素和李蒙南两人此刻的状态。
武安素本想试着拦一辆私家车请求搭车,不想那些一连过去几辆私家车都加足油门开过去,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像根本看不到她似的。
“该死的,这些车怎么一个都不停?平时我都是一抬手他们就停的……”武安素咬牙恨恨道。
“姐姐,你平时穿得都是警服吧?别说你抬手了,就算你一个眼神过去,他们都得吓尿了,敢不停车吗?”李蒙南光着膀子,百无聊赖的蹲在路边数蚂蚁。
“他们怎么能这么没人情味?难道他们就不怕有人真的有急事?”武安素依旧不信邪的见车便挥手。
“估计他们更怕钓鱼执法……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忽然有人要搭车,搁你身上你敢停?”李蒙南扔掉玩蚂蚁的树枝拍手起身,打量了武安素几眼,提议道:“或许你可以试试把裤腿撩起来,两手顺着大腿根慢慢往下摸,电影上都是这么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