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说:“给我。”
“嗯?”莫埙不解。
叶知秋重复:“单子给我。”
莫埙哦了一声,把手里的单子给了叶知秋。
叶知秋将账单放在灯光下看了看,抬头问刚来的两个女人:“是aa还是我把酒带走。”
刚才捏莫埙脸的那个女的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叶知秋这是反悔了?
“呦,怎么,说了几句你的金主,你还上脸了是不是?这女的什么来头,报上名让姐们长长见识呗,姐们在北京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
开不起玩笑?开不起玩笑你他吗就别在圈里混啊!真是得了个什么破比赛的第三名就以为自己飞出鸡窝变凤凰了?呵呵,鸡飞的再高,也还是鸡——”
叶知秋瞪着一脸刻薄的看着她的女人,一字一句的说:“你——再——说——一——句——试——试!”
女人看着叶知秋阴沉的脸,冷笑:“当鸡还不让人说?圈子里谁不知道你之前被小五包养了三年。”
叶知秋站起身,顺便抓着莫埙的胳膊往起拽,一使劲,莫埙就跟着她的力量也站了起来。
叶知秋拿起桌上的一瓶酒,留下另一瓶,对两个女人说:“这瓶酒算姐姐请你们的,她买的那瓶,姐姐自己喝,祝你俩今晚卖个好价。”
“你!”女人还想再说,身旁的同伴低声劝她:“别骂了别骂了,那女的看起来来头不小,真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有你哭的时候。”
女人狠狠地等同伴一眼:“我说你怎么胳膊肘老朝外拐!长她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
同伴不说话,拉着她的手,“来我们喝酒吧。”
女人的嘴角向右边抬了抬,露出一丝不屑:“拿不出手的货色,两瓶酒都请不起,还拿走一瓶,丢人!”
同伴拍拍她的背:“行了行了,别气了。”
“把账单给我,我看看什么酒。”
同伴将桌上的账单拿起,递到女人手里,女人接过一看,傻眼了:“——草!姓叶的真傍了个冤大头!一瓶两万!”
叶知秋拖着莫埙从酒吧里出来,俩人坐到车里,“你傻啊你!”
莫埙被叶知秋骂的莫名其妙,她侧过脑袋,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了?”
叶知秋把红酒往莫埙怀里塞:“你这什么破酒一瓶两万!有钱就这么糟蹋啊!你知道赚钱多辛苦不!”
莫埙一听是这个事儿,笑笑:“没事没事,反正我在北京就你一个朋友,以后肯定少不了找你出来,你出来玩,我买单,哦,饭我也请。”
莫埙后面补的这句还是白天叶知秋开玩笑说和她出来管饭的梗,叶知秋听了莫埙的话,心里不是滋味,她静静的看着莫埙的脸,许久没有说话。
莫埙看她不吭声了,就说:“你家怎么走啊,我送你回去。”
叶知秋还是看着她不说话,走神。
莫埙抬起手在叶知秋脸前晃了两下:“喂。”
叶知秋猛然回过神,“嗯?”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你先往前开着,我给你指路。”
“哦。”
莫埙将叶知秋送到小区门口,叶知秋坐在副驾驶上也不下去,就那么坐着。
坐得久了,莫埙终于受不了了,她打破沉寂:“你怎么不回家?”
叶知秋听到莫埙的话,好像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她打开车门,迈出一只脚的时候,说:“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莫埙一怔,她转过头看叶知秋:“什么?”
而回答她的只有叶知秋远去的背影。
叶知秋已经离开了。
这一夜,有个人也像叶知秋一样,注定睡不好。
莫筝落地已经十二点,等一切收拾好住进主办方准备的酒店,时间早过了一点。
她此次飞上海是为了参加一个奢侈品牌的开店仪式,莫筝在娱乐圈待了这几年,认识的国外大牌设计师也不少,这个牌子的设计师正是其中一个。
她躺在床上,刷了刷微博,念展颜的最新一条还是昨晚发的那个钢琴视频,今晚自己和小高都不在,走得匆忙也忘了告诉她,她不会还在等自己回去吧?
莫筝拿着手机,想要不要给念展颜打个电话,点进通讯录,划了两下,犹豫几秒,还是选择按了锁屏键。
干嘛要打给念展颜,我和她又不熟,不过是名义上的师徒关系罢了。
莫筝在床上翻了个身,强迫自己睡觉,不去想念展颜这件事。
我要和她保持距离,保持距离,这个念展颜今后可是我的敌人,我不能疏忽大意,现在这样心软不是我的风格,难道还真指望着和她成就一段姐妹情谊?
莫筝警告自己应该远离念展颜,然后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