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的药还在火上熬煮,况且还有季渊在,宋琛和褚雪总算稍稍安了安心,却仍是在殿中等着,不肯离开。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就见绮静跟程子松返了回来,手中竟然拿着两枚香囊。
程子松来到近前,举起香囊,跪道:“陛下,娘娘,此就是毒物。”
语罢将香囊打开,其中香料一一倒出,季渊也上前几步查看,须臾,也跪在二人面前道:“陛下,娘娘,此香料中有雪乌,牵机等多味毒物,这确实是毒物来源!以小皇子和小公主现下的身量,这些毒物足以致使他们出现刚才之症状,倘若继续佩戴下去,用不了三日,恐怕,恐怕会回天乏术啊!”
此言一出,身为娘亲的褚雪险些晕厥过去,宋琛也大大震动,焦急问道:“那现在如何?”
季渊赶紧答道:“幸亏今日发现及时,两位小主子目前只是初现病症,并无大碍,再缓几日,也就可恢复康健了!”
老大夫话说了一半惹了回惊险,褚雪闻言终于放心下来,而后向宋琛哭道:“皇上,这次又是谁,又是谁要这样害两个孩子,他们才刚满月啊!”
这回倒不用宋琛发话,雁翎忙怒问两个孩子的乳母,“你们贴身伺候皇子公主,瞧着平常也都是小心的人,今日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这样的毒物怎么能近两位小主子的身!还不快说,这两枚香囊从哪里来的?”
面色惨白的乳母们扑通跪下,颤抖道:“回皇上娘娘,这两枚香囊,是上午办满月宴时,三皇子带来的,三皇子还亲手给小皇子和小公主挂到了身上,奴婢们见是三皇子带来的东西,便没有多问,没想到竟出了这么大的疏忽,奴婢们该死,奴婢们该死啊!”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大大吃惊一番,她们异口同声,竟说这香囊是三皇子所赠?
三皇子,不正是宋祺吗?这两个毒香囊,竟是他带来的?
可宋祺才十一岁,他为何要害自己的弟弟妹妹?
况且她的娘亲李姣云跟褚雪素来情同姐妹,是褚雪在这后宫里最信任的人,她的孩子为何要害自己的孩子?
褚雪想不通这个道理,宋琛也同样意外,沉默了一会,君王沉声道:“来人,即刻把三皇子带过来,朕有话要问他!”
“是。”良喜立刻带人前去。
不一会儿,从睡梦中被叫醒的宋祺便站在了宋琛面前,小少年脸上睡意未退,还一片懵懂的样子。
见此情景,褚雪更加疑惑,若宋祺果真是故意拿香囊来害弟弟妹妹,怎么还能安然入睡呢?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皇贵妃娘娘。”
小少年似乎并不知今夜之事,依然毫无异常的给宋琛褚雪两人行礼。
宋琛当然也是意外,年长些的三个男孩里,宋祺最小,心思也一向简单,姣云也一向是温婉无争的性子,这个孩子,怎么会拿毒物来害弟弟妹妹呢?
尽管不相信,但出了大事,宋琛还是问宋祺道:“朕问你,今日早些时候,你是不是给弟弟妹妹戴了什么东西?”
宋祺回想了一下,刚待点头,却瞧见门外宫人进来禀报称李姣云过来了。
宋琛点头应允,须臾,就见李姣云迈进殿中。
自刚刚良喜刚把宋祺带走,延辉阁就立刻有人去通知了瑶华宫中正养病的李姣云。皇上深夜传唤三皇子,必定不会是小事,李姣云这个娘亲当然要知道。
但当有日子未露面的李姣云出现在殿中,众人俱都吃了一惊。
才十余日未见,李姣云竟然整整瘦了一圈,脸色也并不好,似乎并不只是染了风寒那般简单,而像是得了什么大病。
见她这样,褚雪暂时放下那毒香囊之事,忙关怀她,“姐姐怎么瘦得这样厉害?红珊不是说只是风寒吗?姐姐可有按时服药?御医是怎么说的?”
李姣云想开口,却忍不住先咳嗽了几声,待平复下来,才道:“臣妾拜见皇上,皇贵妃。有劳娘娘惦念,御医的确说臣妾是风寒之症……”
见她如此,宋琛心里有些愧疚,缓声问道:“既病着怎么不在宫里好好歇着?深夜跑来做什么?”
看了看一旁默立的儿子,李姣云忍不住问道:“臣妾听闻皇上深夜急召祺儿,不知是不是这孩子做了什么错事?臣妾放心不下,便想过来看看。”
李姣云的脸上也全然一片焦急关怀之色,根本瞧不出是做下恶事的样子,褚雪更加难以置信这真的是宋祺做的。
宋琛也正是这样想的,他瞥了眼身边的良喜,良喜立刻会意,当着母子俩的面将事情又交待了一遍。
待到把话听完,李姣云大惊,忙问宋祺:“祺儿,那两个香囊真是你给弟弟妹妹的?”
宋祺也傻了,这物件虽然确实是经他手送给弟弟妹妹的,可他真的不知道那里面有毒,会害了弟弟妹妹啊,他明明很喜欢那两个小小的娃娃,身为哥哥,他还想将来若是有人欺负他们,他必会伸出拳头将坏人打一顿,他想保护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害他们呢?
宋祺立刻跟大人们解释,急的都开始结巴起来,他摇头又摆手,道:“父皇,儿臣真,真的没有要害弟弟妹妹,儿臣也不知那里面有毒啊!”
宋琛赶忙问,“那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你为何要给弟弟妹妹?”
宋祺看了看娘亲,又看了看褚雪,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直视父皇的眼睛,道:“是二哥,是二哥要我带给弟弟妹妹的。”
二哥?
宋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