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崩瓦解,她的脚步越来越缓慢,茫然无意识的走到医院大楼无人的拐角。
手上拿着的包包失重的掉在地上,她渐渐无力的蹲下身去,压抑着的眼泪如雨一般倾盘而下。
她做梦也没想到,第一次自己这样决绝的翻脸居然是和自己一直敬爱这着的父亲,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他诚心认错悔悟,坦荡磊落好好和她说的话,她不会忍心这样逼他的,但是他的表现为什么这么让自己失望呢?夏梦萦觉得难受,心底一直支撑着自己的大山轰然坍塌,除了难受,更多的是无力的疲倦,那是信仰的倒塌。
夏梦萦不想哭,但是想到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想到这几天他做的那些事情,她抚着自己脸上的伤,就觉得心痛的不行,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似的。
这个世界上,只有亲近的人才能伤你,越是在意,伤害就越大。
无人的角落,夏梦萦蹲在地上,将脸埋在膝盖里,眼泪决堤了一样不停的往下流,她不时抬起手擦去脸上的湿意,可每次眼泪都还没擦完,她的脸上又满是咸涩的泪水,如此反复三四次,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胡乱揉捏了一把自己的脸,终于站了起来。
蹲的久了,她的腿都麻痹了,再加上肚子饿,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差点都晕了过去。
她闭上眼睛,轻轻的晃了晃脑袋,捡起方才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包包,从包里翻出一包面巾纸,擦了擦眼泪和鼻涕,然后深吸一口气,朝着医院的方向走了进去。
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这会天色已经暗了,一路回去夏梦萦都是低垂着脑袋,医院来往的人虽然不多,却也没有人特别注意她。
夏梦萦走出电梯,一眼就看到病房门口坐着的宁子谦,吃了一惊,忙退了回去,背过身,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再转身的时候,宁子谦依旧还在原来的位置坐着,夏梦萦立在原地看了他片刻,阴郁的心情奇异的好转了许多。
“还没回去呢?”
夏梦萦从电梯走了出去,四处扫了一眼,“孙伯伯呢?”
宁子谦站了起来,他的身姿颀长,站在夏梦萦的面前,一下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住了。
“我让他先回去了,你的脸怎么了?”
方才夏梦萦刚出电梯的时候宁子谦就已经看到她了,见她转身,也就没有上前。
夏梦萦今天出来的时候没有扎头发,乌黑的发丝披着,刚好可以挡住小半张脸,再加上她走路的时候是微垂着脑袋的,宁子谦也就没有发现,这会她站在自己跟前,他每上前一步,她就向后退,似是想要避开自己,宁子谦不由想到前几天在酒吧遇到时她脸上的印记,伸手就要撩开夏梦萦挡住左边脸颊的发丝,夏梦萦吓了一跳,慌乱的握住宁子谦的手,一把将他推开,脑袋垂的更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