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１章 今宵酒醒何处（１）

bsp;   “噢，是是，我记错了！还有什么经验，都说出来，毫无保留说出来！”

    “你自己也不能说谎话，从一开始就不能一高兴乱说一气，男人最会把女人的话当真！”看见尹秋霜凝神屏息听得很专注，我说话的兴趣骤然高涨，分不清是真诚还是假意了，很可能不只是夹杂着我“人性恶”因素，还应该有对男人的怨恨吧。我说道：“男人总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就是开玩笑他都以为是真的。看过报纸说，一对夫妻离婚时在法庭上自我辩护，女的说，我抓奸在床铁证如山，男的说，她承诺我赚一百万元可以花心一次，我都赚五百万了才花心一回哩。法官问女的，你真这么说吗？女的回答，说是真的有那么说，但人家是鼓励他多赚钱呀！男的说，鬼才晓得！”

    尹秋霜听得格格大笑，我也快活地参加她的大笑。

    笑定之后，我忽然感到自己很可笑，这些话原是狭窄心胸弯弯肚肠的市井女人对付丈夫的雕虫小技，副主任医师的我李萍萍本不该说不会说不屑说的，难道真的是“橘生准南为桔，生准北为枳”乎？

    “真有这种事？”尹秋霜笑定之后问道。

    “报上说的，应该不会假，在法庭上为了说明自己有理，争财产争儿子，啥话不会说不敢说呢，连什么什么都敢揭发出来哩。不管怎样，起码说明，花心男人总有道理，女人不要对男人胡乱许诺什么。”

    “也是，他妈的，唯男人与小人难养也！”

    “感情这东西，看无形摸无影，却挺复杂的，要慢慢发现，细细揣摸，所以应该记住一点，要有耐心，别打草惊蛇。”

    “是是是，我能容忍脸是假的，胸是假的，钱是假的，就是不能容忍感情是假的！”尹秋霜攥着拳头说道。“我那个千刀万剐的同桌浑蛋，什么都是真的，就是感情是假的，一要来找他，就开溜了！”

    我看尹秋霜愤愤不已，心有千千结，倘若再让她遇见那个浑蛋，就不仅是开车追赶，而是撞过去，退回来，再轧过去，辗出一张肉饼，便安慰道：

    “别抱怨生活，生活根本不认识你是谁，哪会听你抱怨？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别再烦恼，你想一次，就被伤害一回，何苦自己伤害自己呢？”

    “说的不错，可就是做不到，心好像不是自己的。”

    “这我理解，但实在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天底下就有许多那样的男人天生花心！”我忽然想起得了性病又猪八戒倒打一耙的前夫，不由得也悲愤满腔了。“他们脱下衣服是禽兽，穿上衣服是衣冠禽兽，把罪过向你身上推！”

    “他妈的，这些衣冠禽兽就不该出生！”尹秋霜比划着说：“就该像对人流下来还会朝我们瞪眼睛的婴儿那样，掐死他！”

    “也别那么着急！《当代科技快讯》杂志说，科学家正在研究花心男人的DNA基因排序。男人的两条性染色体XY中的Y，极富攻击性，见到女性的XX，就发起冲锋，它是男人花心的罪魁恶首。以色列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的理查德·埃布斯泰因教授发现，DNA序列的变异对男人的情欲产生影响，男人在花心方面存在个体差异，就是基因变异的结果。这就是说，等到理查德·埃布斯泰因教授研究成功，花心男人DNA基因就揭秘了，就可以科学地搞出一张张男人的DNA排序图。到时候，你也弄一张甘兴的DNA花心排序图，按照你的要求给它调整一下排序，看他还会不会抱一个看一个又想一个？”

    “那太好了！可是，啥时候才能研究出来呀？那时我们都老了，他想花心也花心不起来了！”

    “应该不会太久！科学家早就注意人类社会的花心现象，愈来愈严重影响和破坏伦理结构与和谐稳定，现在已经完成了一种有实质应用效果的研究。他们在喜欢多配偶的雄性草地田鼠的大脑中，植入一个简单的基因，新植入的基因，增加了和决定性行为方式有关的一种蛋白质合成，让这些花心的家伙变得对自己的配偶忠诚专一。也许明天，也许后天，这种蛋白质就会像钙片、卵磷脂、深海鱼油一样，出现在药店里，你就以加倍量让甘兴吃上几瓶吧！”

    “李大姐，你骗我吧？开头讲得都很有道理，金言玉语，苦口婆心，但后面这些就闻所未闻，好像科学幻想似的？”

    “是你不学习，孤陋寡闻！你不信，明天去我诊室，我把《当代科技快讯》杂志借给你看。”

    古人说”言为心声”，其实并不尽然，我李萍萍是言不由衷，把可能说成现实。候鸟千里南下，来到鱼肥虾美的海边，褪化了搏击风雨的双翅，变成了肥胖蹒跚的企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