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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玉溪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也没有瞥见那一双躲在树后的眼睛,是如何嫉妒地瞧着他们。
她醒了过来。从美梦里醒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淡粉色,那是刚才留下的后遗症。但是一双淡漠的眼睛里清清楚楚。
因为她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被跟踪的。
她心里快速地划过人选。
容姬,司徒璩,还是谁?
不毛而栗的感觉让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冷静地使自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现一样地走着。然后在走到藤蔓爬满了墙壁地地方,借助自己娇小的体型躲了起来。
司徒璩只见那地上落了一个柳黄灯笼,灯火在秋风下,慢慢地缩了身子。而那人却不知道何时去了什么地方?
跟丢了。
俊美的一张脸黑得像墨池里的水一样。
就在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随风飘来一声哂笑,轻飘飘的,在这样的夜里的确是有点吓人。
不过,司徒璩却翘起了唇角,一副愉悦的样子。“玉溪姑娘,别来无恙?”
从藤蔓里走出一个青裙姑娘,脸蛋淡绯色,一双眼睛出奇的淡漠。“王爷莫是忘了,我们下午方才见过。”
司徒璩看着她低身拾起那柳黄灯笼,笑说:“本王认识的玉溪姑娘可不会这么大胆地在夜里和她的情郎偷情啊!”
玉溪道:“王爷夜里不睡,跟着我做什么?”
司徒璩听着她这般若无其事的话,不由有些恼火。“本王哪里有那么多闲功夫,有那时间也不会在这个鬼地方了。”
看来是,碰巧。
玉溪之所以这么无缘无故地出来,一是为了测试这位王爷到底为什么跟着他,而是公司下达的任务,要她和司徒璩达成交易。这也会不难理解她这样激怒司徒璩的原因了。
“那便是玉溪错怪了王爷,还望王爷原谅。”
看着她这样子,司徒璩一时居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只讽刺地道:“玉溪姑娘真是好手段,一面圈着本王,一面又和沈蜀私下约会,难道不怕我们两人发现,你便没了好果子吃。”
玉溪只觉着他这个样子便像是一个小男孩别扭地想要从别人手里讨会自己的玩具。
“我从未圈过王爷,何来此言。况且王爷,您是不会说出去的吧!”
司徒璩恨死了她的伶牙俐齿,阴沉地道:“你哪来的自信判断不会说出去?”
玉溪不说话,只盯着他的眼睛看。
因为接下来他说,“不过,你还真猜对了。这件事本王非但不说出来,反而还会帮助你也说不定。”他清闲地说着,高高在上地施舍给别人的样子让人作呕。
“不需要。”轻描淡写三个字彻底惹怒了高贵的王爷,他冷声道:“闻玉溪,你还记得三个月前你爹爹在西门斩首的模样吗?想必,那日的血应该染红了地步吧!”
闻家嫡系十二个男子,那日正午化做了权势之下的刀疤鬼。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让她觉得心寒无比,仿佛一个人走在冰天雪地里,好冷。
玉溪缓缓睁开眼睛,使自己平静下来。“王爷,您到底想说什么?”他觉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这个吧!
“本王就喜欢你聪颖的样子。”司徒璩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玉溪当真恨不得打他一巴掌。
“和本王合作吧!”
玉溪好笑地说:“那王爷会给我什么好处?”
她这么不给面子的话,司徒璩反而一点也不生气,只是缓缓地抬上自己的筹码。
“事成之后。本王给你一个侧妃的名分,又或者是滔天的财富和安稳的生活,你要的自由,还是……”他语气如暗夜里的魔鬼一样引诱着清白的淑女,“还你闻家一个清白。”
无疑是最后一点,打动了她。她道:“那王爷需要我做什么?”
司徒璩道:“让沈蜀爱上你。”
“就这么简单?”玉溪不吝啬地向他展示自己暗黑的一面。这倒让司徒璩意外,“看来他已经成为你的囊中之物了呀!”
玉溪自信地道:“不久之后。”
“很好,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本王也不慢你——我要你接近他,偷走他的虎符。”
玉溪默了一下,“万死不辞。”
两人在夜里相视一笑。笑容里却带着重重伪装,连离开时,也彼此不信任地回了一次头。
然而,就是这么两个人,却达成了一个重于泰山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