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儿。胭脂膏也不纯净,乌乌涂涂的不够娇艳。用了我的法子制出来的水粉和胭脂,绝对比这个成色好。”
三小姐嗤笑了一下,“我做的那个玫瑰膏比这个胭脂膏可好得多呢,颜色鲜艳又不轻浮,因为那是我用一篮子的玫瑰花瓣才做出来那么一小罐。你手里这个胭脂膏我知道,蕊湘她娘向我娘报账时说了,这种只卖三、五十文,当然成色不好。”
赵大玲看了看三小姐,轻轻道:“八十文,铺子里卖八十文一小盒,一百二十文一大盒。这个是小盒的,卖八十文。还有这个茉莉香粉五十文,其它的,蔷薇香粉六十五文一盒,凤仙花膏一百五十文一盒,上好的胭脂膏子二两银子一盒。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是蕊湘告诉我的。”
赵大玲每说一句,三小姐的脸就阴沉一分,到最后已经气得胸口起伏,恨恨道:“孙长富那一家子黑心奴才,他媳妇月月来哭穷,每次都说现如今市面上卖不出价钱来,只能压低价格赔着卖。却原来是做的阴阳帐,打量我们出不得府,可劲儿地糊弄我们母女呢。我就说那么大个铺子,怎么一个月才三、五两银子的进项!偏偏我娘亲性子和善,还总说他们支撑着铺子有诸多的不容易。”
赵大玲知道孙长富和他媳妇就是蕊湘的爹娘,她胸有成竹道:“你我联手,我保证你不但能拿回他们贪了的那部分,还能赚得更多。”
三小姐心下较量了一番,须臾沉声道:“好,若是真如你所言,我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她接过赵大玲手里的香皂,“先用这个投石问路把,要是果真好用,我便信你,后面的事儿自然好说。我现在就去枕月阁,先拿你们小姐试试,若你们小姐好了便是皆大欢喜,若是用了你这香皂烂了脸,我就告诉五小姐实情,她身旁有奴才要害她呢。”
两天后,五小姐的脸果真好了,比以前更白滑细嫩,她亲自到栖霞阁拜访三小姐,拉着三小姐一个劲儿地道谢:“这次多亏了三姐姐。本是我不会用你那玫瑰胭脂,没用水划开直接抹脸上了,那两天脸肿得大了一圈,我都不敢出门见人。幸亏三姐姐给我的这个香皂,洗了脸就觉得不那么紧绷,又涂了点儿杏仁油,当天就不那么红了。第二天就基本消肿了。喜得我什么是的。这个香皂真好用,比澡豆还好闻,洗得干净又滋润,就剩大半块儿了,我都舍不得用了,三姐姐那里还有吗?妹妹拿银子跟你买两块儿。”
送走了五小姐,三小姐拿出另外一块儿香皂,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甜甜的蜂蜜和桂花混合的味道,虽然外表粗糙,但颜色澄净,用来洗手果真又细又滑。三小姐思索了片刻,吩咐紫鸢,“你晚饭后去趟外院厨房找赵大玲。”
紫鸢扁扁嘴,“找她干什么?小姐您真信那个丫头?”
三小姐将挑选出的玫瑰花瓣放在一个小篮子里,“以前我也见过她跟在五小姐身边,却从没在意过。这次五小姐生辰,我在枕月阁见到她,觉得她很不一般,三句两句的就解了当时的尴尬,又让二姐姐不再找她的麻烦。如果她真能为我所用,倒是好事。我早就觉得蕊湘她老子娘不对劲,好好的铺子经营得半死不活的,胭脂水粉的质地也都不怎么样,最重要的是盈利那么少。原来他们根本没想着好好经营铺子,一门心思地光顾自己捞钱了。我娘心软又不爱管事儿,不敢跟父亲提换人。眼下正好借这个机会,如果能换上得力的人来管铺子,再依据赵大玲知道的古方做出些成色好的胭脂水粉来,我和娘的进项也能多些。”
“小姐,咱们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呀?”紫鸢不解地问,“有这个铺子已经让府里的那几位跟眼中钉似的了,如果铺子再旺了,赚得多了,夫人更该给咱们穿小鞋了。”
“她敢!”三小姐冷笑,“她这些年欺负我娘和我也不少了。只有她自己亲生的那几个是心尖宝贝,她何曾把庶出的儿女放在眼里过。二姐姐还没说定人家呢,刚有个意向她就已经开始忙活着给二姐姐置办嫁妆了。说句不知羞的话,等我出嫁那会儿还不定拿什么打发我呢。再说了,哪儿有嫌银子烧手的。我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得顾念着我娘,让我娘手头宽裕些。现在父亲对我娘还好,谁知将来呢?等我娘有了年纪,多点儿银钱傍身总是好的。”
紫鸢恍然大悟,“那我去找赵大玲来,让她给您赚银子。”
“银子可不是想赚立马就能赚到的。”三小姐将那篮玫瑰花瓣递给紫鸢,“把这个交给她,问问她还缺什么,她要什么你就拿给她,让她做几样东西,我先审视审视。”
赵大玲得到这篮玫瑰花瓣简直喜出望外。寒冬腊月的竟然能看见新鲜的玫瑰花瓣,太让人感动了。听紫鸢说,这花瓣是三小姐春天摘下来的,摘下后一片片码进坛子里密封,放置在府里的地下冰窖里,这才能保持住玫瑰花瓣的新鲜娇艳。
赵大玲也没客气,收了花瓣,又向紫鸢要了皂角、猪苓、油脂块儿、花粉、香料、漏勺、细纱布……甚至是细瓷的瓶瓶罐罐,还要了一口小烧锅和一个炭炉子。
紫鸢很不忿,回来向三小姐汇报,“要了一大堆东西,皂角、猪苓、香料、蜂蜜、牛乳什么的也就罢了,还要了碟子碗,瓶子罐子……最可气的是还要了一口锅,一个炭炉子!碟子碗要细瓷的,锅要带盖儿的铜锅。这是逮到机会给自己办嫁妆呢!她不会是把嫁妆单子列出来了吧!”
三小姐点头笑道:“看来是个懂得门道的。把东西都备齐给她!告诉她十天后带着东西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