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酒和菊花糕,正好一边赏菊一边玩乐,也算不辜负了这秋日的风景。”
萧晚衣不动声色地拉开与柳惜慈的距离,面上仍是恰到好处的微笑,“闲云公子一向如此风雅。”
既然重要人物都到了,诗会也正式开始,其他这些位闺秀都是熟识的,只有赵大玲大家看着眼生,早就有人对着她窃窃私语。三小姐是庶出,在这样的诗会上本来就是陪衬,因此不便开口,二小姐柳惜慈作为诗会的发起人自然承担着将赵大玲介绍给众人的责任,结果柳惜慈只是神情倨傲吩咐五小姐柳惜棠,“五妹,赵大玲是从你院子里出来的,你就将她的身份介绍给大家吧。”那份鄙夷与不屑仿佛连在众人面前提及赵大玲的名字都是亵渎了自己一般。
旁边的几位官家小姐听见赵大玲的名字便露出惊异的神色,继而掩嘴而笑,大约是从来没听过这么土气的名字。
五小姐一般只是聚会中的布景,不过是二小姐碍于情面带几个庶妹出席以彰显自己这个嫡姐大度的,所以很少有在人前露脸说话的机会,突然听见二小姐点名,她有些不知所措,蠕动着厚嘴唇,半天才硬着头皮吭哧道:“这赵大玲从前是我院子里丫鬟,她娘是府里的厨娘,她每天就是扫扫地,侍弄侍弄花草什么的。”
一个扫地丫头竟然出席御史府的诗会,众人面面相觑,五小姐小心翼翼地看了二小姐一眼,声如蚊呐道:“几日前,她被玉阳真人看中,收为弟子。”
所有人都吃惊地重新打量起赵大玲来,没想到这个容貌清丽,衣着素雅的女子竟然就是这一阵子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玉阳真人新收的关门弟子,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备受大家议论与关注的人竟然只是个扫地丫鬟。
赵大玲在众人或鄙夷或惊讶的目光下倒也坦然,“我本是府中厨娘的女儿,承蒙师尊不弃收我为徒,并赐道号灵幽,今日得见各位也是我的荣幸。众位小姐叫我灵幽或者是本名赵大玲都可以。”
众人不料赵大玲如此落落大方,并没有回避自己的身份,也没有露出怯懦自卑。萧晚衣温婉笑道:“玉阳真人的弟子自然是不同凡响的,能入真人的眼肯定有过人之处,想来灵幽姑娘对道法必有高深的见解。”
赵大玲谦逊地笑笑,“郡主谬赞了,于道法而言我尚未窥得门径,何来见解一说,师尊收我为徒也只说是缘分罢了。”
萧晚衣见赵大玲应对得体,全然不似一个见识粗鄙的丫鬟,微微一怔下点头笑笑不再多言。二小姐懒得为赵大玲介绍其他人,觉得她也不配知道众位闺秀的芳名,自顾自地拉着萧晚衣聊天去了。赵大玲被众人晾在一旁,面上维持着如常的笑意,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尴尬。三小姐适时地拿出花容堂新做出的蚕丝面膜送给众人,几位闺秀都觉得手中的面膜精致又有趣,气氛一下子热烈开来。
三小姐现身说法,将一张蚕丝面膜在玫瑰花水里泡了,敷在脸上,一边操作,一边按照赵大玲告诉过她的事项,细细地将面膜的使用方法和功效讲给众人,“如今秋天干燥少雨,肌肤发干,用玫瑰花水泡过的面膜敷在脸上,不但可以给肌肤补偿水分,还可以让肌肤白皙光滑。若是肤色发黄,可以用桃花水敷脸,连敷七天便会面色红润,色若桃花。”
半炷香的时间后,三小姐揭下脸上的面膜。众人看她脸上的皮肤比刚才更加细腻白皙,吹弹可破。正是花一样的年纪,没有不爱美的,于是大家围着三小姐讨论起了养颜之道,这回轮到二小姐被晾在了一旁,她气呼呼地看着被众人包围的三小姐,曾几何时,这个比她小两个月的庶女只是不起眼的陪衬,今日竟然大出风头,柳惜慈在人群后面冷哼道:“果真是舞姬的女儿,只会在容色上下功夫,行狐媚之事!”声音不小不大,刚好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众人见她们姐妹间揭老底,也不好说什么,只当是没有听见。三小姐最恨旁人拿梅姨娘的舞姬身份说事儿,气得胸膛起伏,脸色铁青。
赵大玲见盟友受辱,当下挺身而出,微微一笑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记不大清了,借今日的机会向大家请教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