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举人功名,应当能同吕倩举案齐眉,却不想负心多是读书人,吕倩三年无所出,姜平中了进士后,就哄着吕倩让他纳了妾室。
吕怒心中最在意的就是吕倩这个妹妹,哪里能忍得了,可是偏偏吕倩很快有了身孕,吕怒无计,只能给了姜平一通警告,务必好好照顾吕倩,切不可始乱终弃,还把姜平提拔到了陕州知州的位子。
可现在呢?他好端端的一个妹子,没了!
吕怒的确是得知纪桓出事后就动身离开开封的,不过纪桓是死是活吕怒都能接受,一路就走得不缓不急,等到今天中午收到了吕倩中/毒暴/毙的消息,一时天崩地裂,当即不管不顾冲往陕州。
倩儿死了!他非要找出凶手不可!
吕怒到来,这桩凶案才开始认真缉拿真凶。当天晚上,姜府为吕怒准备的房间一|夜未熄灯,案件相关的所有人几乎都同吕怒对峙了一遍。
纪桓也在内。
“这是姜夫人当时藏在怀中的令牌。”纪桓交了出来,想了想,把吕倩的死法同孝元皇后一致的真相也说了出来,坦白道:“下官怀疑,大人的族中或许还会有受害人。”
吕怒谢过纪桓,仔细查看了令牌。
好一会儿,他想起了什么,道:“赵鸣是我族中亲卫,这些天,恐怕不能继续保护大人了。”
纪桓一愣,他现在在陕州,照理说,赵鸣的确没有继续保护他的义务……可是,这个赵鸣并非吕氏的亲卫死士,而正是吕怒一心要追查的元凶啊!
吕怒见纪桓神色有异,问:“怎么大人不舍得?”
纪桓勉强答道:“赵鸣于危难中救我一命,纪某只是感激不尽……”
吕怒说:“那便好。”
果然,纪桓一走,下一个进入吕怒房间的,就是扮演赵鸣的晏时回,眼看着晏时回用赵鸣的身份进去,纪桓只觉得一阵心惊可怕,这个人,究竟有多少城府,多少算计?他真的能灭去吕付的三族,将外戚这一毒瘤拔除?
可吕付若是死了,边关无人,定会天下大乱!
房内。
吕怒冷冷地看着晏时回,沉声道:“纪桓没有死,洛阳王还成了剿贼的英雄!玄机门办的好差事,你倒还有脸站在这里?”
晏时回漠然道:“时机未到。”
“呵,你说说,什么叫时机未到?”吕怒生气道:“明早洛阳王就走了!”
“洛阳王这回亲自救了纪桓,朝中会知道他们关系不浅。”晏时回说:“如此大恩,等纪桓到了洛宁县,一定会找一个时机亲自拜谢洛阳王。”
到时候,不就有了最佳的可趁之机?勾结这个罪名,可以从从容容丢到纪桓身上。
吕怒神色稍霁。
过了一会儿,他打量晏时回,又说:“奴才说,你警告了姜平,叫他一定要查出真凶,手刃仇人?”
晏时回:“是。”
吕怒这下觉得满意了一些,扔出了纪桓先前交给他的令牌,甩在桌上:“凶手气焰嚣张,你出身玄机门,武功足以列入天下第一流,就算不如吕将军手下的郑惟,多少也相去不远。我要你回吕家本宅,保护几位夫人和小姐。如若遇上可疑人,格杀不论!”说着,吕怒冷冷一笑,“‘壹’?!我看这凶手能杀到几!”
晏时回拿了令牌,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姿态和玄机门死士如出一辙。
过了很久,吕怒看向窗外,天色已是蒙蒙亮,而桌案的白烛已经快要燃尽,他仍是没有一点睡意,想起心中的妹子,一阵悲从中来。
呆坐片刻,吕怒决定早早去灵堂为吕倩烧香,再看看那个姜平有没有老老实实在守灵。
谁知还没走到灵堂,本家的一个小厮便哭丧着急急冲了过来,口喊:“四爷,四爷!”
吕怒在本家一支中正是排行第四,便呵斥道:“大清早,慌慌张张什么!”
那小厮早已吓哭了,见到吕怒当即跪到地上,哭嚎道:“都死了!家里三位老夫人,七位小姐!全死了!死了!”
吕怒一阵头重脚轻,他吕家祖宅中一共才多少女眷?
一夜之间,竟死了十个!
小厮一早吓破了胆,惊恐地说:“那死法,每一个都跟姜夫人的……一模一样!四爷,您快回去看看……娘呀!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