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
“也还好……”苍靖宇闷闷地应了一声,恭敬地道了声:“谢谢皇叔。”便离开了。
闷吗?
倒也没什么太深刻的感觉,毕竟以前在自己家也是这样过来的,从来都是独自一个人,看看书,练练武,没事的时候挨上几次毒打,再花些日子养养伤……靖宇怔怔地想着,最大的不同,应该就是不用挨打了,虽然摄政皇叔其实比自己家纸老虎一般的父更让人畏惧,但自己从没有面对过他的怒火,更别提以前三天两头家常便饭似的打骂虐待了。
摄政皇叔是个很特别的人,一直深居简出的苍靖宇似乎才刚刚发现这一点。
苍凤修的威仪是发自气度里,不是刻意为了让人惧怕而装腔作势,而是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的一种天生的帝王风范,虽然这句话并不能真正从嘴里说出来,但绝没有人敢否认这一点。
莫说皇位上的那位皇兄,即便是自己那个只知道毒打儿子来发泄心里不满的父亲,与这位皇叔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暴发户与天生的帝王之间的差距,隔了十万八千里,遥不可及。
“他打算在这里一直住下去?”望着少年纤瘦的背影,苍墨白皱眉。
“随他自己。”苍凤修道,语气淡淡,对这个问题完全觉得无所谓,“他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本王的府邸不缺他一个住处。”
“但是怀王……”
“如果他想让自己的儿子回府去,随时可以来这里领人,本王还能阻止他不成?”苍凤修将手里的信件折叠好,取出另外一封继续阅览,偶尔被用来对弈的石桌上,一只通体雪白的鹰隼睁着黑亮有神的鹰眼看着苍凤修,很温顺乖巧的模样。
苍墨白淡淡垂眼,想起坊间流传的一个荒谬的说法,“听说这只鹰已经活了五百多年了,是一只罕见的神鹰,得到它并且有能力驾驭它的人,是注定要做皇帝的——这个说法,你信吗?”
苍凤修淡淡瞥了一眼桌上漂亮优雅并且格外自恋的白鹰,“真能活五百年,此刻就不是这样一副怂样了。”
白鹰仿佛听懂了这是一句讽刺的话,抗议似地发出高亢的叫声,却在苍凤修一个眼神扫过来之际,声音戛然而止。
见状,苍墨白不由同情地看了它一眼,拍拍它的翅膀,让它自己去找些吃的。
待小家伙消失在眼前,苍墨白才敛下表情,有些迟疑地道:“怀王一事,会牵连到靖宇吗?”
靖宇今年已经十五岁了,是个与青鸾一般大的孩子,他父亲密谋造反,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容不得任何人质疑,按照苍宇皇朝律法,这种情况下,身为怀王唯一的子嗣,未满十六岁的苍靖宇可以不被处死,但一定会被判充军流放。
苍凤修似乎并未想过这个问题,闻言略微皱眉,对这个皇族之中年纪最小的侄子,他也是最近几天才真正了解。
怀王的所作所为,没有资格让靖宇喊他一声父亲。
心头决断已定,他语气淡漠地道:“靖宇不需要为他父亲的行为担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