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萸像是猜到她在想些什么,一出谷子恒的住处,便不由得抿着唇笑道:“谷大夫不提奴婢倒忘了,昨儿奴婢领着谷大夫去见小姐的时候,刚巧半道上碰上世子爷,世子爷听说谷大夫便是咱们从京城里带来的大夫时,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想了一下,似想不出合适的词,遂笑着作罢道:“奴婢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就是瞧着有趣的紧。”
柳聘婷则是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语带怪责道:“你啊,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与我说?”
紫萸不好意思的回道:“小姐一睡便睡到那个时辰,奴婢就给忘了。后来想起来觉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就没有特别跟小姐提。”
柳聘婷闻言,就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丫头一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却差一点害死她。
倘若她昨晚上坚持要出去寻人,在那家伙的眼里,还不知道要被想象成是什么样。
只不过那家伙那时候的反应,算是在吃醋吗?
想想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那男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而吃醋。
最多也就是看不惯她对别的男人太过上心,说到底不过是大男子主义的心理在作祟。
应该跟吃醋这两个字扯不上多大关系。
紫萸自是不晓得她心中的百转千回,兀自回想着昨天姬宸雪跟谷子恒两人碰面时候的情形,然后信誓旦旦道:“奴婢觉得,世子爷心里面还是有小姐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看到谷大夫去找小姐就摆脸色来给谷大夫看。而且,就因为小姐一句话,姑爷居然一大早就往京城赶,可见对小姐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
柳聘婷委实猜不出那个家伙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觉得心中烦闷的紧,没等紫萸把话说完便打断道:“好啦,就你会觉得。男人的心思也是你一个小丫头能够猜的出的?再说,这个庄子是王府的产业,真有什么,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所以算不上对我的事情上心,他也只是做了他该做的罢了。好了,别在这里胡乱猜测了,还是和我一起去看看那些患病的庄户们吧。虽说这次的病症不像鼠疫天花那般严重,可也不能够掉以轻心。”
说不上来心里面是什么样的感觉,柳聘婷只是告诫自己,不要过于抱存希望,因为希望越发失望也就越大。
当初自己一门心思的想要嫁给他,除了因为多年以前的一面之缘,更多的是源于对他生活的点滴关注。
知他虽有纨绔之名,却从不涉足风月场所,更从未传出和哪个女人纠缠不清的流言。长到弱冠之年,身边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这在像是他那样出身的人家是极难得的。加之恒亲王夫妇鹣鲽情深的事情广为流传,她便理所当然的以为,他会和他的父母一样,是一个长情之人。或许可以接受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想法。
说到底,这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认为。
他或许是可以对一个人专一,但那个人却不一定是自己。
以前会有那样的想法,到底是天真了。
而现在,她只求能够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