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可以问问什么事情?”凌子萱怯生生的问道。
“不可以!”凌子悦斩钉截铁的回答,说罢大步跑出门外,也不理身后的秦飞扬,狂奔向校门口。
秦飞扬很自觉的迈开长腿跟在了身后。
凌子悦和秦飞扬找了一家僻静的咖啡厅,整个咖啡厅以神秘的紫色为基调,座椅和桌子都是欧式风格,现在不过下午五点半,基本没人,从吧台处传来王菲幽幽的歌声“因为爱情”,歌声悠扬婉转,却透着一点点伤感。
进门时,店员小姑娘颇为惊讶的看了二人一眼,子悦耸耸肩,知道大概这店员以为自己是男生,这种情侣来的地方,突然来两个男学生,确实让人颇为讶异。
小姑娘看秦飞扬时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凌子悦觉得这是自己几天来唯一感到心情愉悦的一次。
二人选了一个非常偏僻的角落,子悦拿起了一个看起来颇为老旧的信封,打开之后是一些人物档案。纸张已经泛起了黄色。
林小娟1960年1月生,有一个小三岁的妹妹,林小玫,母亲刘红月,农村妇女,父亲林大力,革命烈士,1962年在越南战争时牺牲。林大力在世的时候,曾经收养了战友的儿子,孤儿杨保国。
1975年九月,失踪,其母随后郁郁而终,留下一妹。
子悦看着手上的资料略微有些吃惊,没想到,林小娟跟杨保国还有这层姐弟关系。
秦飞扬将自己手中的另一个较新文件夹递给了子悦,里边都是杨保国的资料。
大部分与上次自己搜到的差不多,除此之外还增加了一些内容。杨保国1976年因其作品,
,和烈士子女的身份,年仅十五岁被推荐入北京美术学院,1985年回国后,娶了同乡女子,刘玉玫。
资料下面一页是《朝阳下》的照片,是一张油彩画,画工精致,人物神态惟妙惟肖,五官鲜明立体,第一线阳光洒在锄地的妇女脸上,将原本平凡的五官印的烁烁生辉。
凌子悦也“咦”了一声,她就算绘画水平再差,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妥。秦飞扬善解人意的将手机放在了子悦的旁边,上面正是那一张《母亲》。
朝阳下是油彩画,画工更为细致,但是二者无论是从构图还是内容上竟然一模一样。
子悦皱着眉头,翻到了最后一页,杨保国接受采访时很少提到自己的妻子,刘玉玫是如同一个隐形人一般的存在。
而这是某次美术学院校内新闻社的采访,是在杨保国家采访的。采访时间是1991年,照片颇为清楚,上面的杨太太也年轻了许多。
凌子悦将秦飞扬手机上的照片翻到前面几页,皱起了眉头,这个刘玉玫年轻时的样子与那张全家福中的林小玫,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成熟了许多,眼中已经没有了那种对世界的新奇和野心,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疲劳和痛苦。
林小娟的妈妈姓刘,林父早亡,李小玫改名姓刘倒也不奇怪。但是从目前看到的种种看来,杨保国喜欢的是林小娟,林小娟死了许多年后,杨保国在出国深造,前途不可限量的时候,又为什么会回来娶了林小娟的妹妹?
上次听杨保国的话语似乎是不知道林小娟的下落,林小娟在众目睽睽之下死掉,死讯怎么会没有传出去?为什么档案记录的是失踪,而不是死。难道上次还有自己看漏的地方?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是杨保国做贼心虚,故意装作不知道林小娟的死讯。为什么林小娟的作品变成了杨保国的改变命运的钥匙。
这时子悦突然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张脸,突然冒出了一身冷汗,那个瘦小的身影,圆圆的可爱的脸蛋,正是妹妹林小玫的脸。
“有一些记录好像是当时革命司令部推断林小娟是因为学业和家庭压力过大,所以离家出走了。”秦飞扬补充了一些沈星口头传输的资料。
“你能帮我查一下其他几个名字吗?应该是杨保国或者林小娟的同学!”
秦飞扬定定的看着凌子悦没有言语,脸色有些严肃,气氛这是有些尴尬。
忽然秦飞扬又爽朗的笑道:“当然,谁让我们是兄弟!”
“谢谢!”凌子悦突然心中有些愧疚。
“其实我知道这些是因为。。。”子悦有些犹豫。
“我明白,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猜到了!”秦飞扬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拍了拍子悦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