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组织了下语言,便换了种委婉的方式把她的现状给说了说,“……师兄想来也知道了我的身份及之前的情况,再加上后宫一向事多,并不是我规规矩矩安安分分不去惹麻烦便能安好的。前些年我脑子不大好,几乎是辨不了是非;如今好全了之后,记得有那么几个人把我整得极惨,甚至还想继续刁难。您说,这些总要解决的吧?与其处于被动日日担心何时会有坏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还不如空出点时间来把她们给收拾了。可这种事吧,当面跟先生说了也不大好;不说吧,先生又理解不来,认定是我要偷懒没上进心,着实也是不知要如何两全。”
顾青姿哀叹了一声。
一旁的沈容依然是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我懂。”
顿了一顿,维持着挺直腰背手持鱼竿专心致志的姿态继续说,“你做得对,天底下自没有白白挨了欺负的道理,一会回去我帮你劝先生他老人家。”
顾青姿又是一顿感谢,倒是没想到师兄如此就信服了她,导致她心头的许多解释都没机会说出口。
她瞅着他精致分明的侧脸,到底起了几分好奇。
……她这个师兄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过听了她的三言两语,便决定帮她了,难道不怕她说的这些都只是借口?
如此轻易就被说动了,不是他太好骗了……就是他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可师兄斯斯文文的,书生气十足,看着倒是有几分与世无争的意思,又如何能知晓后宫的可怕?
她浑浑噩噩地想着,冷不防那人转过头来,“我知道我长得好看,可你如此大刺刺盯着我看,我是不是应该要假装害羞一下?”
顾青姿的一张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她、她只是想事情想得入迷,并非是看他长得好看!
她张了张嘴,欲要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沈容却是探过身子,直接往她这处压了过来。顾青姿愣了愣,还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哪曾想,人家长手一伸,抢过了她手里的鱼竿。
水面上啪啪啪几个声响,一尾肥硕的锦鲤挣扎着被拉出了水面。
顾青姿又觉得面上燥热了不少。
……敢情是她想多了,原来只是她的鱼上钩了。
因着钓上来了一尾鱼,原本坐成一尊雕像的沈容一下子灵动了起来,他忙着从鱼嘴里拔出鱼钩,空不出多余的手,便吩咐她,“你拿桶装点水。”
她哎了一声,见他身侧有只木桶,赶忙去舀了水过来。
待把桶放好,锦鲤已经被解了下,手一松便滑入了水里。顾青姿靠得太近,只听得扑通一声,溅起的水花一股脑儿都糊她脸上去了。
身侧有人发出了浅浅的笑。
顾青姿一抬眸,便看到了他噙笑的唇角。
她一面觉得尴尬,一面又不自觉也跟着笑了,着实是面对着如此赏心悦目的白玉脸,生气不起来。
他边笑边递过来了一面锦帕,“擦擦,倒像个小花猫似的。”
顾青姿从善如流接了过,待把在脸上抹了几个来回之后才想起不对劲来。她动作一顿,瞅着已经擦得半湿的那张帕子,一张脸又青了。
……啊,这可是师兄的帕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