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
二人从入夜之后便耐心蹲守着,只等着里头的丞相一走便会立即动手;奈何丞相是个工作狂,政事堂从天将将暗下来便点起了灯,直到子夜都还一直亮着。
彼时,原本应该在政事堂里批阅折子的沈容,这当口则是坐在隔壁的屋子里慢悠悠喝着茶。
清月清冷着一双眉眼立在他跟前。
“爷,屋顶上的二人已经蹲了一宿,看样子并不是要对您不利,倒像是要等政事堂里没人了进去找寻什么东西。您有什么打算?”
沈容神色淡淡,“自然是先抓住了再说。”
那两名黑衣人一早便被他的暗卫发现了,顾虑着五公主已经过来了,他也就没去打草惊蛇,只让人把他们盯住。如今人走的走,散的散,他手里头的事儿也处理得差不多了,他倒是有了闲余的功夫。
清月领命而去,眨眼之间便在原地消失了。
沈容依然风轻云淡地坐在桌几旁,很是闲情逸致地又抿上了几口的碧螺春。嘴里的茶水还没咽下,清月墨韵便一人扭了一个跪在了他跟前。
沈容半眯着眼侧眸,嗓音轻轻,“不如直接交代你们此次前来的目的,我耐心一向不大够,很有可能听到哪句不爱听的就把人给灭了。你们听从主子命令是职责,可是小命是你们自己的,好好掂量掂量。”
他顿了一顿,又补充,“死在我手里的人何其多,再多上一两条人命也不是什么事。”
那两名黑衣人对视了一眼,始终没开口。
沈容笑了笑,不过是挑了挑眼尾,面容清冷的少女手里的剑已然出鞘,一个手起手落,靠近她一侧的那名黑衣人胸口便劈开了一个血洞。
他瞪着一双眸子,大抵还没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便躺下了。
须臾之后,地上便染红了一片。
沈容慢条斯理地浮了浮茶盖,“我说了我没什么耐心。”
幸存的那名黑衣人似是吓到了,稍一挣扎,便把罗贵妃给交代了出来。
“哦?来偷折子的?”沈容没什么表情。
黑衣人却时不时瞅着地上已经死透了的同伴,眸底现着惊恐。
沈容见状,嗤笑了一声,“你别紧张,你不会死。”他把茶盏搁了下,“你把今夜所发生的事忘了吧,就当你是从我手里逃脱了,省得被那位知道了,还是躲不过被灭了口。”
一听灭口,黑衣人本能一抖。
沈容望他,“怎么?你是喜欢上这里了,还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清月——”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黑衣人已经动作迅速地跃出了窗口,消失在了夜色里。
那艳绝的沈大丞相瞅着漆黑一片的外面,这才接着把话给说完,“——送客。”
墨韵抱剑上前来,“爷,您为何留活口?”
依着自家爷的习惯,他从来都是‘来之不拒’,奉行‘有去无回’。
简单说就是有人来袭,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就解决一双;如今日这般‘仁慈’的,当真是少之又少。
沈容笑眯眯的,“哦,爷我心情好。”
墨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