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满意,非常满意。”
他没什么诚意的应付着,抬手解开衬衣纽扣:“我去洗个手,一会儿来。”
……
等他拉开椅子坐下来了,她清清嗓音:“我是这么想的,你……”
“先吃饭,吃完再谈。”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刀叉,淡声打断她。
郝小满盯着他因为灯光的笼罩而变得有些温柔的轮廓,忍了忍,到底还是忍了下去。
一天都等了,不在乎这一个小时。
“我听说,你昨晚没回来?”她切着牛排,像是不经意间问出这句话来似的,视线却格外锐利的落在他的脸上。
南慕白表情不变,手下动作也没有丝毫的停顿,淡淡‘嗯’了一声:“昨晚在集团里睡的,怎么?你希望我回来?”
郝小满没说话,手指摩挲着高脚杯,顿了顿,才道:“你跟我说实话,如果回来过,你实话实说就好,我不会生气的。”
多少男人被那句‘你实话实说,我不会生气的’欺骗过,然后真的实话实说了,随之而来的绝对是一阵狂风暴雨外加雷电冰雹。
南慕白淡定的将切成小块的牛排放进口中:“什么叫你不会生气?我回来这件事情,让你很生气?”
郝小满重重咬唇,忽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冷声质问:“南慕白,你不用在这里装了!你以为我昨晚睡死了是不是?其实我都记得!你……你用我的……我的,做了,是不是?!”
南慕白皱眉,冷淡无波的视线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把话说清楚,什么叫用你的做了?用你的什么做什么了?”
“你还装!”
南慕白忽然挑高眉梢,黑眸染了一丝戏谑的色彩:“啊~~,我知道了,你做春.梦了,是不是?”
郝小满白皙的脸忽然涨红,就那么盯着他,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猜的应该没错。
否则好端端为什么就那里跟那里变红了?而且一碰还很疼。
可他从表情到动作,真的看不出一点点的破绽来。
南慕白忽然放下了刀叉,双手交叉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瞧着她:“梦到我们做了?做了多久?用了几种姿势?嗯?”
郝小满:“……”
“不说话?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呢……还是正在回想,正在细数?”
“……”
“倒是看不出来,看你嘴上对我那么排斥,身体倒是挺诚实的,做梦都梦到跟我做?”
“……”
“不过也是,三年没做,是该饥.渴了,要不一会儿吃完,我陪你做几个小时?唔,十分迫切的话,我们也可以先做完,再回来吃。”
“……”
郝小满到底还是在他越来越戏谑的调侃声中节节败退,狼狈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算了,没做就算了,做过了……就算他承认了,她又能怎么样?
一口将酒杯内的红酒喝光,***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滑下,她抬头,终于对上他的视线:“好,你昨晚到底回没回来这件事情我们到此结束,不提了!但是,二哥在美国等着我,等着林晚晴,这是迫在眉睫的事情,这样好不好?我带林晚晴去美国,等治好了二哥,我再陪林晚晴回来,以后都不走了,就在你身边,总可以了吧?”
南慕白脸上的表情忽然就淡了下去。
他重新拾起刀叉来,漫不经心的将整块牛排都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却没有再吃一口。
郝小满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的回答,忍不住催促:“这已经是我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南慕白,你不要太过分了!”
男人半敛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暗光,一开口,嗓音清冷而淡漠:“你能不能,把你对林晚晴的承诺,重复一遍给我听听?”
“……”
她对林晚晴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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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林晚晴去美国,三年后,林晚晴回国,从此以后,她跟二哥定居美国,再也不会出现在南慕白身边。
这一次,轮到她长久的没有答案。
男人薄唇勾出一抹凉薄的弧度,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不说话了?是不记得你对她的承诺了,还是……不知道要怎么说?”
“我……”
“你一边对林晚晴承诺三年后永远不再回来,一边对我承诺三年后回来并且再也不离开了……是三年后你就练成了分身术么?”
郝小满白了脸,重重咬唇,在他咄咄逼人的视线中难堪的沉默着。
她没料到林晚晴居然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突然就慌了,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南慕白的口吻却自始至终都温柔的不可思议:“两个完全相反的承诺,总有一个是假的,告诉我,哪个是假的?嗯?”
哪个是假的?
郝小满握着刀叉的手指倏然用力,狠狠心,抬头迎上他的视线:“对林晚晴的承诺是假的!我只是想骗她去美国,只是想治好二哥而已,三年后,我会回来的。”
男人薄唇渐渐抿成一条直线。
湛黑如墨的眸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嗓音沙哑而嘲弄:“可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会回来了,不论陈一是不是能被治好,你都不会回来了。”
“你相信我!我对林晚晴说的真的只是骗她而已,我对你说的才是真的!”
郝小满终于慌了:“南慕白……”
“我这里也有一个折中的办法,你要不要听一听?”
“……你说。”
“你给我一个孩子,我放你去美国。”
你给我一个孩子,我放你去美国。
简单粗暴的一句话。
郝小满倏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南慕白,你疯了?!”
“不是要我相信你?你给我一个孩子,我就相信三年后你会回来,我就放你跟林晚晴去美国。”
说穿了,就是给他一个人质!
她深吸一口气,竭力控制住想要咆哮发狂的***,耐心的跟他讲道理:“你以为女人生个孩子跟狗怀孕似的,两个月就生出来了?需要整整十个月!再加上产后休养,差不多要一年的时间!二哥等不起!南慕白,你讲点道理。”
“你想看我讲道理是不是?”
南慕白漫不经心的向后靠了靠,淡淡看她:“好!我就跟你讲道理!你不需要给我生下孩子再走,你只需要怀上孩子,怀上我的孩子,我就放你走,这够不够讲道理?”
他不相信她会舍得拿掉自己的孩子。
只要怀上了,只要不出意外,那么跟在这里生下没什么两样。
郝小满深吸一口气,觉得快要崩溃了。
而南慕白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了,她已经隐隐预感到这是他退让的极限了,不管她再说什么,他都不会再退让一步了。
可饶是这样,还是心存侥幸的想要再试探一步。
“南慕白,你应该知道,我一个女人在外面不容易,要照顾好自己,要照顾好二哥,二哥身体很不好,我如果怀孕,前期孕吐,后期又大腹便便,根本没办法照顾他的,你想要孩子……等我回来之后再要好不好?”
男人像是已经看穿了她的想法,眉梢眼角是要溢出的冷冽薄笑:“你缺聘请护工的钱么?缺的话,我给你,一个护工照顾不好他,那就聘请10个。”
“……”她哑口无言。
对面的男人忽然起身,居高临下的俾睨着她:“郝小满,你说要折中,我诚心诚意的过来跟你谈,可你呢?除了一次又一次的试图欺骗我,你有真的想过折中的办法吗?”
“为什么要折中?”
她忽然抬头,平静的看他:“南慕白,我是独立的个体,我有选择自由的权利,你凭什么按照你的意愿强迫我?你强迫了我,囚禁了我,却还奢望我不要对你撒谎?呵……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男人漫不经心的将领带扯松
,目光温凉却又透着股莫名的寒:“是可笑,可谁让你招惹了我呢?招惹我的后果跟代价,就是你失去了选择结束婚姻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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