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拽得住,又被他甩开了,风风火火的跑到赵姨娘卧室前。
正巧小珍如厕转来,见他抬脚就要踢门,忙一把抱住,紧随其后的两个小丫头也上来帮着,强行把他拽了回去。
贾政听到他大喊大叫说的不是人话,气得就问赵姨娘要皮鞭子,要去教训贾环。
“老爷,环哥儿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儿,喝了从太太哪里拿的玫瑰露,怎么就上瘾了,天天闹着要喝,我却去哪里要来?有钱也没处儿买去,还求老爷再赏赐一瓶,他喝了才能静下心来读书呢。”
赵姨娘这话说得贾政心里只犯嘀咕,王如霜和赵媚儿向来不和,怎么会有好心给环儿送提神醒脑的玫瑰露,还是元春娘娘赏赐的,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贾政边在心里揣度着,边不紧不慢的穿上睡衣,见小珍进来服侍,就随口问道:“环哥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还在闹吗?”
“回老爷问话,三少爷自从喝玫瑰露上瘾,饭也不好好吃,只是想着喝那东西,若不给他就眼泪鼻涕的打不起精神......”
“你说什么?把环哥儿给我叫来!”贾政推开赵姨娘,自己三两下系好腰带。
小珍哪敢怠慢,急忙去传贾环,他倒是听话的很,乖乖地过来给贾政请安,平日里见了老爷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这会儿打着呵欠,厚着脸皮儿乞求道:“老爷,我昨儿听你答应娘,给我玫瑰露的,却又哄儿子,让彩霞姐姐送了燕窝和茯苓霜来,我不要那些东西,我只想和玫瑰露,求老爷再赏环儿一瓶喝......”
贾政一看他这样子,不由就惶惑起来,心里暗道,看他这样子,倒想那些抽大烟上瘾的人,难道那玫瑰露里被人下了药?
心念一动,脸色倏然就变了,简直不敢相信,赵如霜会如此歹毒,竟然在玫瑰露里下药,害自己的儿子。
再看贾环眼泪鼻涕的样子,越觉得猥琐得很,沉下脸来怒骂道:“不争气的孽子!整日里不求上进,看你喝成什么鬼样子了,还只是不知利害!滚回屋去,赵媚儿,从今儿起,把环哥儿给我锁在屋里,不许他出门半步,若干迈出房门半步,我连你一起赶出府去!”
赵姨娘不知道贾政为何突然变脸,还以为他是习惯假正经,灯一亮就道貌岸然,况且儿子在这里,自然是要拿出正人君子的样子来,也就没有多想,吩咐小珍和贾环的丫头,把他关进屋里好好看着,老爷没喊叫,就别出来。
小珍应了,忙和小丫头一边一个,拽着贾环的胳膊往他自己屋里拉。
贾环骨子里最是怕老爷,此时又拿着皮鞭子,更是不干忤逆,又打着呵欠回屋熬着。
“老爷,我把床重新铺过了,我们吹灯睡觉吧。”赵姨娘见贾政脸色不好,又不晓得是为什么,陪着小心来拉他的手,请他上炕歇着。
“点灯笼,送我回荣禧堂!”贾政冷着脸儿命令道。
赵姨娘急了,扑通一声跪下道:“老爷,是妾身没有服侍周到吗?外边下着雨雪,这里去荣禧堂还有一段路呢,你又热身子出去,别冻着,在感染风寒可不得了。”
赵姨娘心里忐忑不安,再三想不出来,自己究竟哪里没有让他满意。
贾政一看天色,都快子时了,荣禧堂离老太太屋里不远,这时候回去叫门,别再惊扰到老太太睡觉,再说,王如霜给环哥儿下药的事情,也不好让外人知道了,传出去倒成了笑话。
说不得,勉强忍了这口气,胡乱上炕歇着,只是在炕上翻来覆去,吓得赵姨娘大气儿都不敢出,暗自思忖着,老爷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刚才过度了......
王熙凤家里,贾琏强行按着平儿,让大夫给她包扎了手上的伤,王熙凤那边,王太医给她针灸之后,也渐渐缓过来,只是淅淅沥沥的还在流血,脸色越发蜡黄难看。
王夫人又让人过来打听,说是已经不碍事儿了,这才放下心来。
贾琏依然在和她赌气,就在书房里歇着,倒是平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坚持要过来服侍奶奶,恨的他咬牙道:“若非她嫉妒不肯容人,尤二姐怎么会吞金自尽的,如今连你也不让我碰,她又那样子,难道让我守空房做鳏夫吗?”
凤姐儿听他说的不是话,气得拿起鸡毛掸子打平儿到:“我何曾不让他挨你了?你只管去陪琏二爷,管我死活做什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