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厅堂里, 席巴坐在主位, 如狮般的眸子直直的刺着我,旁边是窝着手假寐的杰诺,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 我恭敬的站在堂下,准备迎接长辈的审讯。
“流火, 伊尔谜说你死了,甚至还带回了尸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席巴的声音低沉, 听不出喜怒,不过,我知道他正在压抑着怒火。
“我……, ”嘴唇挪了挪, 我心底压抑得难受,以他的性格我不相信他什么都不知道……, 一咬牙, 我还是将地底墓葬的事情说了,不过隐去了关于金的那部分,“小伊一定是以为我被蛇怪吃了,所以才说我死了的。”
我本来以为他会继续追问尸体的事情,没想到他话锋一转, 却说起了另一件事,“在流星街你答应过我永远不再见库洛洛的,你却违背了誓言, 不过看在你今天救了我的份上,我就饶过你这一次,但,有一件事情你要老实回答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知道了关于金和小杰的事情?应该不会,伊尔谜既然会弄一具尸体以证实我死了,就不会再把金说出来,毕竟,金当初也落进了蟒窟,对于伊尔谜来说,他巴不得我和金没关系,又怎么会将一个他自己确认已经死亡的男人挂在嘴边。
定了定神,我点头,“爸爸请问。”
“嗯……,你为什么回来?!”席巴的目光灼灼的盯着我,一瞬不瞬。
“呃?”我一愣,有些茫然,“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回来?你知道揍敌客如今面临的局面么?”
“唔~,爸爸指的是猎人协会联合流星街围攻揍敌客么?!”
“你知道,”他挑挑眉,十指交叉,轻托下颌,如狮般的锐利眼神直直的盯着我,“既然知道揍敌客的危难,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就是因为知道揍敌客的危难,所以才要回来吧!!”要不是因为听见你快死了,我肯定会躲在鲸鱼岛一辈子,绝对不会出来送死的。
杰诺猛然睁开眼睛,精光四射,片刻后却又再次闭上,席巴一愣,眼底凌厉的色彩一转,微微有些柔和,“这么说如果不是揍敌客遇到了危险,你打算躲一辈子?”
“……!”我一僵,怔怔的望着这位如山般的父亲,想到还不满的半岁的小杰,他长大以后,也会将自己的父亲当成一座山吧!!
轻轻握了握拳,我膝盖一松,直直的跪了下来,抬头,认真的望着席巴,“爸爸,我不想骗您,说实话,如果不是揍敌客有难,如果不是听说你受了重伤,命将不保,我真的打算永远都不回来的。”
“嗯?”席巴奇迹般的居然没有生气,他放松身体,微微侧着,“这么说你是为了救我才回来的?我以为你会恨我!”
“是,我恨你。”坦白自己的心情其实也需要勇气,我知道如果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也许以后就不会再有机会,现在揍敌客四面环敌,即使我做了什么令他生气的事情他也不一定会立刻杀我,毕竟,万一再碰到其他家人生命不保的时候,他还要靠我手上的【大天使的呼吸】,现在只有我能弄到这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卡片,所以,这将是我唯一的筹码与时机,只有此刻我才拥有摆开赌桌的资格。
拼命压抑着身体的颤抖,我望着席巴那一瞬间闪过精光的狮眸,“我恨你逼我杀人,我恨你逼我嫁给伊尔谜,我恨你用库洛洛他们的命威胁我,我恨你禁锢了我的自由、主宰着我的人生……,但是,我永远都记得,是您将我抱出了流星街,是您手把手教会我暗杀,是您淬炼了我的力量,是您让我见到了太阳……,我今天会回来,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你是我的‘爸爸’!”
不是因为曾经身为伊尔谜的炼侍,而是,我真的将你当成了父亲。
空气很安静,我低着头,不骄不躁,静静的等待着,无论这场赌局是输是赢,至少我对得起自己的心,至少我没有将小杰暴露在危险之中!
良久,席巴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起来吧,你终是冠着‘揍敌客’这个姓的。”
我一惊,猛然抬头,“爸爸,我……。”你老人家不会还想着让我嫁给伊尔谜吧?我这连孩子都生了,还当个毛炼侍啊~!
随意的挥挥手,席巴的眼中终于闪现了一丝笑意,“别急,我知道你并不爱伊尔谜,如果你实在不想,我不逼你就是了,不过,只要你还叫我一声‘爸爸’,你就还是我们‘揍敌客’家的人。”
“……!”我惊喜的蹦了起来,实在没什么比这更好的消息了,我再一次赢得了赌局的胜利。
望着我晶亮的眼睛,席巴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好了,先去休息一会儿,顺便吃点东西,其他的,我们待会再说!”
“嗯。”我点点头,撒丫子就往小伊的房间跑。
沉默了良久的杰诺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胡子,若有所思的望着席巴,“你真的愿意就这样放过她?!”
“爸爸……,”席巴为所谓的耸耸肩,望着门外的树林,眼神有着难得的安宁,“她来自流星街。”
“嗯。”不置可否的笑笑,杰诺并没有接话。
“流星街的人不会有怕死的,这么多年被我们禁锢,她只不过是为了那些曾经的同伴,但更多的却是放不下伊尔谜,不要告诉我您没看出来,如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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