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认识,我怎么会不认识?”
“这是哪里?”
“千月洞。”
千月洞!被这三个字刺激,雷蕾马上灵机一动,脱口而出:“我要见上官秋月!”
笑容微敛,他放开她。
雷蕾松了口气,还真是魔教,处罚手段这么残忍,既然他认识自己,还说什么“回来了”,看来这“春花”很可能就是千月洞的人,或许真与上官秋月有关!
见此人并不打算下手,她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试探:“你知道我是谁?”
“雷蕾只是你的假名。”
“不错,我就是上官春花。”
没有半分意外与惊讶,他静静地看着她的脸,连最细微的表情变化也没放过,人活生生站在面前,绝不会有错,但又的确有那么一点不同,她竟然会不认识他?
雷蕾更确定了,懒得多说,鼓足勇气:“是上官秋月叫你把我弄回来的?”
他点头。
雷蕾胸有成竹,端起架子:“还不快带我去见她!”
他忽然笑起来:“好。”
雷蕾实在很想离开这鬼地方,想到那粒眼球,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心惊肉跳:“走吧。”
他不动。
雷蕾催他:“走啊。”
“去哪里?”
“带我见上官秋月。”
“你已经见到他了。”
已经见到?雷蕾呆了呆,吓一大跳:“你……你是男的?”
“我像女人?”
“上官秋月怎么是个男的?”惊讶代替恐惧。
“谁告诉你,上官秋月是女的?”似捉弄人得逞,他歪着脸惬意地笑,“怎么,连我都不认得了?”
笑容中宠溺的味道是那样的明显,宛如一个纵容小妹的兄长,让人倍觉温暖安心,雷蕾稍微放松了点,不那么害怕了,啊哦,自己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和这个魔头有关系!
她喃喃地:“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又如何知道要找我?”
“因为……春花秋月何时了。”
春花秋月何时了?他笑得:“如今别的不会,倒学会了作诗,谁教你拿我的名字玩笑,越来越大胆了。”
“我…….是谁?”
“自然是我的妹妹上官春花了。”上官秋月捏捏她的脸。
不是吧,真□□花!雷蕾瞠目结舌,半是喜半是忧,喜的是有这么漂亮的美人哥哥,忧的是这位哥哥心狠手辣是个大魔头,刚才那鲜血淋漓的恐怖场面仍令她心有余悸,但如今面前这个人,正戏谑地看着她笑,实实在在就是个宠爱妹妹的温文尔雅的哥哥,根本无法让人将他与那种残忍的事联系起来。
见她没有反应,上官秋月微露不满,语气中有了嗔怪:“别人记不住无妨,真的连哥哥也忘了?”
雷蕾反生警惕,退了一步:“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上官秋月摇头,轻叹声中透着自责:“早知道会害你变成这样,就不该依着你的性子,让你去办事了。”
雷蕾奇怪:“办事?”
上官秋月道:“是跟着花家那丫头去百胜山庄,你极少在江湖上走动,这次却非要去,说要替我取回萧萧凤鸣刀心法……”
“等等!”雷蕾打断他,惊疑,“既然我就是那个陪嫁丫鬟,那见过我的人应该不少,为什么到现在都没人认出我?”
上官秋月也意外:“你不是最擅易容么,当时我们设计,让你易容成那丫鬟混进花家送亲队伍的。”
雷蕾总算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怪不得忠心的丫鬟会弑主,原来真正的丫鬟半路上就已经被这个上官春花换下了!
“后来花家丫头莫名被烧死了,又寻你不见,我以为你背叛我,直到最近听说你已经回来,还换了名字……”上官秋月略显内疚,伸手替她理理头发,“原不该怀疑你,你最是听话,怎会背叛哥哥。”
怪不得刚才总感觉他态度不善,原来在怀疑自己呢,雷蕾暗暗叫苦,同时心生疑惑,这些日子百胜山庄丝毫不见异常,说明上官春花并没如愿拿到萧萧凤鸣刀心法,那她为什么会杀了花姑娘逃走,这不是坏了计划么?难道她不想帮哥哥?而且后来她又怎会在悬崖摔死?或者这些事其实不是她做的,背后还有个人?
她辩解:“我真的……”
“我知道,你是真的记不得了,否则怎会连我也不认识,”上官秋月微笑,“哥哥素来最疼你,你又那么懂事,怎会背叛哥哥,是谁害了你?”
雷蕾看着他:“我不记得了。”
上官秋月扬眉,忽然抬手,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哧”的一声,胸前的衣襟竟被撕开了一大片。
雷蕾吓得抱住胸后退:“你要做什么!”这不是哥哥该有的动作吧!
上官秋月笑道:“不是还在怀疑我骗你么,你身上自小就有个红色胎记,形似花蕾,所以才起名□□花,不信你自己看。”
不简单,不愧是一代魔头,连别人的心事都摸得一清二楚!雷蕾这下不信也得信了,其实那记号她往常沐浴时已经见过多次,约有指甲大小,颜色鲜艳,位置也很特殊,偏偏生在肩下,左乳之上,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亲生哥哥,还有谁会见过姑娘这么隐秘的地方!
“如今可信了?”
雷蕾“恩”了声,边整理衣裳边抱怨:“说就说,扯什么衣裳!”
“自己哥哥,怕什么。”
哥哥也不能看我的胸啊,你真有个性!雷蕾郁闷,现在真成了魔教妖女,为什么!为什么美人是哥哥!忽然想起刚才的可怕场景,她又是一个寒战,暗自庆幸,若此人不是哥哥,只怕早就被他解决了,幸亏这魔头对妹妹还是疼爱的!
“我有没有武功?”
“原本也就那点功夫,没了也无妨,”上官秋月拉起她的手,沿着石级往台下走,“怕什么,有哥哥在,能安然无恙回来就好,待你恢复记忆,想起来是谁害了你,我便杀了他。”
一个“杀”字,说得风轻云淡,好象那些事都是别人做的,与他全无关系,雷蕾立即想起了一个形容“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心”,斟酌道:“你……你经常挖人的眼睛?”
上官秋月意外:“吓到了?你不是也经常这样么?”
靠,经常?搞了半天这上官春花也是个小魔头!雷蕾直哆嗦,不由自主动了动手指头,想象着它鲜血淋漓拿着别人眼球的模样,空空的胃又是一阵翻腾。
“怕的话,今后哥哥再不当着你的面做这些,”上官秋月拉着她继续朝下走,“今日中秋,我们兄妹总算团聚,先去吃点月饼,再好好睡一觉。”
雷蕾不语,的确该好好睡一觉,希望只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