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模样。
原本穿着在她周身的银甲飞速溃散成点点星光,誓约与胜利之剑从她的手中脱落出来,堪堪支撑在地上维持她的平衡。
托尼下意识地就看向了在场唯一一位魔法侧的同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确定这是誓约与胜利之剑?”
“不是说‘佩戴誓约与胜利之剑剑鞘之人,将永不流血’吗,为什么她依然这么虚弱?”
奇异博士皱起了眉,刚想伸手去扶住温妮,就看到被她撞到的那个人完全没有生气的迹象,甚至还特别自来熟地伸手把她接住了。
估计是刚刚洛基假扮娜塔莎这件事带给在场人的后遗症太大了——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毫无障碍地接受大胸长腿的美艳女性瞬间变成男人这种冲击的,哪怕这个男人再英俊也不可以——鹰眼的箭头险些就要转向自己的同事。
而正在此时,这人正好抬起了原本压得低低的帽檐,露出额前一点凌乱的黑发和他那相当好看的蓝眼睛来,对温妮安抚地笑了笑:
“真巧啊,小姑娘。”
他轻轻松松地就把温妮抱了起来,准备把她送去斯塔克大厦里的医疗室;为了减轻温妮的紧张感,他还对怀中的少女开了个玩笑,那双蓝色的眼睛温柔多情得像是有一整片晴日下的地中海:
“你又落到我怀里了。”
娜塔莎:……这人是不是有一整打的前女友前科来着???我身为女性的直觉告诉我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她往四周看了看,发现竟然没人觉得这幅画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在场所有人已经都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有要去神盾局汇报的,有想跟过去看一下的,还有直接开了个魔法阵不知道把自己传送到哪里去了的——对没错此处特指奇异博士这个唯一的魔法侧人士,只有娜塔莎本人僵在原地,觉得自己刚才目睹了一幕十分、非常、很是不得了的画面。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快步走上前去,与鹰眼并肩而行。
克林特意会地看了她一眼。两人多年以来并肩作战积累下来的经验告诉他,自己的搭档绝对有话要说,便默契地放慢了脚步,不一会儿两人就落在了大队伍的最后面,远远地缀着。
“怎么了?”他问道。
娜塔莎迟疑着开口:“……37号特工对她是不是太亲密了?”
鹰眼一愣,然后笑了起来,看向温妮的目光都变得更加温和了:
“我看到她的时候也在想,我家的小公主将来肯定也有这么漂亮。”
“你要理解他一下,娜塔。四位罗宾全都是男孩子,唯一的一位女罗宾后来还作为蝙蝠女独立了出去,换作我是他的话,我也想要个又温柔又善良,实力突出还这么乖巧、一点儿都不叛逆的后辈来当妹妹照顾着。”
克林特拍了拍娜塔莎的肩膀,发出了这段谈话就此中止的信号,他们脱队太久的话不太好:“更何况她还长得这么好看呢?这不就更顺理成章了嘛。”
娜塔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的默契都哪里去了,克林特,被你就着小饼干吃掉了吗?!而且你不觉得问题关键就出在你最后一句话上吗?!
曾经的前苏联红房子精英、现在的神盾局十级特工、未来的复仇者元老之一,黑寡妇,aka娜塔莎·罗曼诺夫,自认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
但是在这一刻,她确实产生了某种“全世界看来只有我一个聪明人”的感觉。
——妈的,想骂人。
等到夜翼把她放到医疗室里之后,奇异博士已经在里面等了看来有一段时间了。他的手里捧着本一看就相当有年头的书,八成是从圣殿里拿的。
也不知道这位未来的至尊法师查阅到了什么,他对着温妮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温妮和氪金系统齐齐震惊,觉得此人可能真的察觉到了真相:
“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女孩?”
结果他的下一句话就让温妮发现,刚刚自己对他报的期望可能有点太高了:
“如果是世界选定了你……那么又是谁逼你上战场,强行拔出石中剑的?否则你手握能够治愈一切伤痛的湖中剑,不该虚弱到这个程度;无法被这把剑治愈的伤势,只有同等级的圣剑才能造成。”
别说,这幅场面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穿着魔浮斗篷的男人手执古旧的书卷,逆光坐在窗前,胸前佩戴着的时光宝石正在发出微弱的光芒。在这缕光芒的照射下,他的眼神更加深邃了,似乎能够看清世界的一切真相——
然后堂堂斯特兰奇法师的智慧就在温妮的面前拐了个命运的大弯。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意吧。
“告诉我们,我们会保护你。”
温妮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周围的人,没想到连在场的两位神盾局特工,黑寡妇和鹰眼都一脸“我十分赞同这个家伙的话”的模样。
她觉得在空中飞来飞去翩然起舞的那口锅短期内是找不到落脚点了。